夕阳过后,总会有一阵风,声大也会小,不会吹太久。
流淌的泪水会被抚平,他的心中是万念俱灰的死寂。
他承认,南宫耀突至的那副自轻自贱的姿态确实激昏了他,可是冷静过后,对于刚才那句脱口而出的话,他的心中也说不上有多悔恨。
他心想,是迟早得带走他的,也许会更难些。可有人能提前替他差不多先做好铺垫,倒也算他留给耀儿的一点心理准备了。
对于他刚才的那句同样是当时当下的心里话,什么“月哥哥是什么身份我都不关心,耀儿也不想和月哥哥走”,翟月仔细想想,也觉得差强人意。
这小子在说气话呢,等他酒醒了就什么都记不住了。
虽然心里这般宽宥着,但是有很长一段时间,翟月自己都记不得时间流淌了多久,他一直都愣着神盯着南宫耀甩着胳膊踏出的大门。
好像有几个他府里的下人,打门边路过的时候,都冒冒失失地踢到他。
有些机灵些的上去提了个醒,他才意识到什么,扶门起身。站起来之后,又迷迷登登地循着外面的空气走,然后又被好心提醒了一下,问他是不是要备轿。
翟月才惊讶地摇摇头,问他们自己是不是又发了神经了。
下人们一齐地点点头,支支吾吾地说翟月现在是大了,有点不正常也很正常。
翟月回到庭院中的泥巴地,变换了一副脸色,嘴角压不住地翘着,欣赏着杰作般陶醉地笑了。
这株是通心长毛白,那株是合心茼,耀儿一定是想对我说暗语。
看着那几棵被扶正后仍旧东歪西歪的菜叶,他都不敢一一细想这小子做这些事的时候心思状态如何,只是随便一想,他脸上的笑容就先深了。连看着其他那些棵歪七扭八的破花烂叶都顺眼多了。
他叫来几个下人,吩咐着把刚才南宫耀拯救过的几株移到盆子里去,浇点水,再搬到他房间的窗台处,顺便再给成片的菜地除除杂草,除除害虫什么的。称:“多看绿景会使我心中郁结消散,仿若置身春风一般明媚。”
下人们虽不解到底能不能对治病有好处,但也悉照着做。
他又询问兔子的下落,菜地忙碌的几人都说没看见,不过让他不要担心,他们弄完庭院干净整洁以后,就去寻它,翟月听后只唉声叹气,下人们又劝慰了几句说兔子跑不丢的。
翟月却满脑子想着:“看来耀儿似乎早就打算走了,竟然也没和心心念的小兔打声招呼。”
话说这小野兔还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,他和耀儿又一次不欢而散,这时它应该在什么地方偷着乐吧?亦或是缩在什么地方抖着四条小腿。死兔子背着自己做了那种破事,生怕自己真的会一不高兴了拿它出气吧?
他又回到二人方才的争论当中了。冷静下来他觉得方才的事也在情理之中,不可避免的。毕竟他刚才总不能直接告诉耀儿,是兔子给他下的脏东西吧,谁能信啊?
还不如他自己就默认了,毕竟没准还要被多安一条嘴硬的名头来。
“嗤,”被自己有些无厘头的想法逗笑了,翟月有些故作轻松地歪了两下脖子,喃喃自语着:“都是耀儿你听不懂它的话啦,一天到晚什么错都怪哥哥头上。”
他又站在原地笑了笑,几个低头缩手的下人经过院子的时候,还以为自家主子出了什么毛病。
他旁若无人地兀自凝神,习惯性地想知道这小子现在行到哪儿了。可只一瞬他漆黑的瞳孔猛地微缩,又皱眉暗暗说了句“坏了!”便飞快地往浴池方向跑。
“……”果不其然,这小子的玉佩落这儿了。
翟月手心握着那块从一堆衣物里翻找出来的,镶着冷玉边的暗红色牌子,牌子此刻发着微弱的光,好似在控诉主人的粗心。翟月的表情木木的,一时也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情。
这块牌子对耀儿而言,很重要。是耀儿生母留给他的遗物,也是他们目前唯一还算扯得上联系的物什儿。原因是,这块牌子上注进过着他的灵息。
他有些带茧的手在那三个暗赤的大字上反复搓磨,指腹顺着痕迹鲜明的纹路一路描摹,绘完了一遍又一遍的“南宫耀”三字。
……
灵界又一个清晨,花雀相依,虫声依旧。
一只叫做魅魅的花斑白猫趴在他的身上。
这两位来叫了几回了都睡不醒,被忍不了了的灵王一把全拖了起来。
“耀儿,你还不肯告诉我吗?”戚煜炫表情无奈,看向正老老实实地整理装束的男人。
昨天晚上灵王临时晓谕全界,就如何处置那些“误闯”灵界的家伙的事进行议谈,宫殿里人山人海,几乎所有该来的人都来了,却独独不见他这位耀王的人影。
这小子宫里虽报了风寒,结果昨晚半夜才悠悠回的宫。但又得知南宫耀这次是带了伤回来的,灵王才一大早地便亲自来看望了。
却见的南宫耀是一脸的愁容。本在疑惑,又看到他脸上那点不怎么光彩的痕迹,心里只得默默估测:他这小子又闯什么难解决的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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