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耀比比划划地说:“从此我对这类生灵也是多加爱护,我宫,我家里后院就养了许多,个个乖巧听话,有几只不听我话,也不爱搭理我,也不知怎的。”
翟月依旧闷声,兴致缺缺地“嗯”了一下,只是视线追随他空中摆动的衣袖。
南宫见他对自己的经历置若罔闻,怕是觉得自己话多了,终于闭嘴停止回忆。才想起要干正事,用手指了指那件脏衣服又指了指堂内,歪着脑袋请示着主人:“月兄,洗衣服的地方在哪儿,在里面吗?”
看到翟月点头,便抿嘴对他假笑了一下,迫不及待地甩两长腿迈入。
“小兔子,小兔子?”一从院门出去,他就压低了嗓音冲更大的菜圃里探头探脑地张望。
一只来不及收回的立耳露在外头,很快被他轻松找见了。
那兔子吐出了刚嚼进嘴巴的半颗草,扑腾扑腾地往种得密集些的菜地深处去了。
透过此起彼伏的矮菜叶表面判断,兔子大概是溜跑到一片种满了紫绿色的合怀菜的菜地里了,这种合怀菜是由两棵苗合抱而来,因为长大后生得巨大,犹如两人对脸张开怀抱,因此得名,叶大难食,人界多用来作景。
南宫耀一举攀上菜地中心的黄绿相间的树上,勘探树下。
“这翟月,怎么这么喜欢吃这菜,种这么多。”望着成片的紫色汪洋,他觉得捞只兔子也会是件很麻烦的事。
他顺手接下一片落叶,用手弯了一下,枯黄的叶片便在他的手心活了过来,挠了挠他的手心,便飘了下去。
南宫耀凝神,心思随着叶片的探寻,而细腻地找寻那抹扎眼的白色。
果不其然,他的脑中出现了雪兔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处叶片缝隙中的场面,它正懒洋洋地沐浴着午后的阳光,全然未觉一只轻盈的叶片此时正在自己的肚皮上跳起舞来。
他回过神来,从树上跳了下去,腰部以下瞬间被合怀菜埋在里头。
循着脑海中的路线,穿行过颗颗庞大的合怀,不紧不慢走到兔子后头,身躯轻而易举地挡住了缝隙里的光。
雪兔美梦乍醒,眼睁开就跳翻起了个身,接着拔腿就跑。
它一跑,肚皮下的叶片就拽着它一缕毛发,也被拉着跑,南宫耀就跟在它们后面追,一步六个泥坑,前浅后深,浅的随即又被深的盖住。
还别说,这翟月特立独行就算了,他养的兔子也多少沾点。
只要南宫耀一靠近,它就有所感知似的立马就拼了命的跑,他也不放过它,就跟在后面拼了命地穷追不舍。
几个回合下来,南宫耀由于追兔子追得脸上脖子上衣服上手上鞋上,总归能看到的地方都染了不少黑乎乎的东西,整个人泥做的似的,一笑便出现违和之意。尤其他的脚这块泥入到那块泥的,脏兮兮的,早就夸张得不成样子。
可这雪白的兔子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。只是躲在某片青绿菜叶后头,嘴里不停地啃啮咀嚼,两只耳朵有些弯弯的,好似锐利地听取着周遭的一切动静。
包括南宫前脚绊到后脚险些不稳的抓空气声。
它竖起耳朵一听,下一秒却由于愣神被来人捉住了。小瓣嘴很不服气地叫嚣:“重来,不算,本神兽太白了!”
要不是它的毛色如雪般显眼,在一片泥地里实在找不着容身之所,才不会很快就被这阎王假装扑一个跟头,实则是要逮它入手里了。重来一次,它定能不上当地躲过。
“真是心机叵测的小子!”被倒着滴溜起来的神兽还在不满。
南宫似要验证什么,逮到兔子后一个劲儿地往它身上抹泥,抹到最后,自己手心都黑了,这兔子毛却还是只沾上微乎其微的灰,随着长耳机灵地抖两下,都几乎看不见一点弄脏的迹象。
“天下还有如此生灵?”
他又一手一一举起它的四只脚,果不其然,四只小蹄子虽然是本色黑的,却没有一点泥灰。
“你到底是何方神圣?”南宫嬉笑着捏了捏它的前脚,又将兔子转过来盯着,心中的爱意更甚。
小兔子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,两条前腿被架着乖巧地一动不动,很像是一只无辜又平凡的兔子。
刚从主屋出来换了一身新衣,正欲找下人注洗澡水的翟月,一出门便见了这么一幅刺眼至极的画面:傻愣愣小子独自一人跪坐在菜园子里,露了个肩膀以上的部位在外头,眼里只有他刚擒住被捧在手心里的死兔子。
这成何体统。他心里忍不住一梗,朝着远处的小家伙怒声喊道:“好了别玩他了。”
南宫耀似乎没听见。
小瓣嘴却忍不住叭叭:“你看我像是玩他的样子吗?”
翟月扶额又劝:“你别玩他了。”一边朝一人一兔走来。
“啊?”南宫耀这才仰着灰脸朝他看来,俩眼眨巴眨巴问道:“咋不能玩?”
翟月也没想到回他的是南宫,压着刚有的愠气,悠悠吐出几个字:“因为它身上脏。”
南宫沉默了,南宫垂眸了,他拎着一抖落灰尘便恢复亮色的兔子,拿掉挂在它肚皮上的叶片,展平,说了句“去吧。”便放了银杏叶片溜之大吉,他在菜地里站起了身,那些合怀全都围着他彼此拥抱在一起,他抬头突然喊着翟月:“月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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