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墟的海浪托着小船,像托着一片沾满辣酱的海苔。顾青崖咬着根火鸦羽毛当牙签,望着远处逐渐清晰的婴孩岛,突然指着海面惊呼:“我去!谁家巨婴掉海里了?这胳膊比我的船还粗!” 小火鸦们集体翻白眼:“盟主,那是岛的轮廓,没见过婴儿蜷着睡吗?”
靠近岛屿时,青崖才发现这 “婴儿” 的睡姿相当奔放 —— 左手抱着根青铜奶瓶(其实是共工颅骨改的),右手攥着串火鸦铃铛,肚脐眼儿正 “咕嘟咕嘟” 冒泡泡,活像在海里泡温泉。更绝的是,岛边的礁石被海浪雕成了尿布形状,上面还沾着 “归墟牌” 海草尿不湿,简直是强迫症的噩梦。
“红孩儿小时候就这么皮?” 青崖踩着 “尿布礁” 上岸,鞋底蹭到团黏糊糊的东西,低头一看,竟是凝固的三昧真火 —— 形状像极了婴儿的米糊。火鸦们突然集体肃立,用翅膀指着青铜巨树,树干上的火焰纹竟组成 “欢迎来到坑爹岛” 的字样,落款是 “圣婴留字,仿冒必究”。
“这小子连广告都提前打了?” 青崖哭笑不得,伸手触碰树干。刹那间,无数火星钻进他的袖口,在视网膜上放映起 “红孩儿涅盘纪录片”:八卦炉里,三岁红孩儿正用火尖枪刻 “到此一游”,炉壁上还留着 “老君是个老古板” 的涂鸦;太上老君吹胡子瞪眼,刚要发火,红孩儿突然掏出颗 “窜天猴” 扔进炼丹炉,顿时炸得炉盖满天飞,顺带烤焦了老君的山羊胡。
“熊孩子果然从小就欠收拾!” 青崖笑骂,画面突然切换到归墟之眼。红孩儿化作琉璃灯芯,正用火焰给共工的颅骨编麻花辫:“祖巫大叔,乖乖当我的灯塔底座哦!等我炼成‘万灯结界’,送你个青铜按摩仪!” 共工的残魂欲哭无泪,颅骨上的 “怒潮纹” 都被烤成了 “委屈纹”。
最后一幕,红孩儿对着镜头比心,火焰中飘出张纸条:“青崖哥,你的金手指在衣冠冢里,记得签收!另外,别碰青铜树的树根,那里埋着我的‘熊孩子黑历史’—— 比如尿过的青铜尿布!” 画面消失的瞬间,青崖感觉后颈的火焰纹痒了两下,竟隐隐拼成个吐舌头的鬼脸。
“这小子,死了还这么能折腾!” 青崖摇头,火鸦们突然集体哀鸣,翅膀指向岛屿 “心脏” 处的凹陷。他这才注意到,那里有座用珊瑚和火鸦羽毛搭建的小坟,墓碑上刻着 “铁扇公主衣冠冢 —— 夫:牛魔王 子:红孩儿 立”,横批是 “娘子永远十八岁”,落款日期被火烧得模糊,只剩 “丙申年” 三个字。
走近一看,坟前摆着三柱香、两盘水果(其中一盘是烤焦的香蕉),还有半瓶没喝完的 “芭蕉洞特供仙酿”,酒瓶上贴着 “勿贪杯,易炸毛” 的警示。青崖刚要上香,突然瞥见墓碑后刻着行小字:“摸金校尉自重,冢内无宝,只有本公主的臭袜子 —— 铁扇留”。
“铁扇阿姨果然是段子手界的扛把子!” 青崖感慨,伸手扒开坟顶的海草。出乎意料,里面没有棺材,只有个青铜宝箱,箱盖上刻着 “开箱有惊喜,非亲勿启”。他刚要撬锁,宝箱突然喷出团烟雾,化作红孩儿的全息投影,手里举着 “未成年人禁止开箱” 的牌子:“青崖哥,想拿劫灰扇?先通过我的‘坑爹试炼’!”
话音未落,地面裂开,跳出三个青铜傀儡,分别拿着 “调皮棍”“捣蛋锤”“熊孩子鞭”,身上写着 “专治不服”。青崖叹气,挥动怒潮戟:“来就来,当年你爹牛魔王都被我怼过,何况你们几个破铜烂铁?” 谁知傀儡们突然抱团,组成 “熊孩子金刚”,举起写着 “妈妈说不能和陌生人打架” 的盾牌,竟是防御姿态。
“什么套路?” 青崖挑眉,傀儡们突然开口,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唱道:“爸爸的爸爸叫爷爷,妈妈的妈妈叫姥姥 ——” 这魔性的儿歌攻击让青崖当场裂开,差点笑到岔气。就在这时,火鸦们突然俯冲,用翅膀捂住他的耳朵:“盟主小心!这是‘熊孩子音波功’,能震碎修士道心!”
“多谢提醒!” 青崖运转无垢真火,将儿歌烧成灰烬,“但你们铁扇公主的试炼就这水平?也太看不起我了吧!” 话音刚落,宝箱突然打开,劫灰扇像只傲娇的孔雀,“刷” 地展开扇面,扇面上的共工撞山图竟在玩火烧烤,不周山化作烤串,共工举着孜然瓶,旁边配文 “痛并快乐着”。
“这扇子... 怕不是被红孩儿改过版?” 青崖刚要拿扇,衣冠冢突然震动,青铜树的根系中爬出无数 “光阴蛊”,形如发光的萤火虫,每只蛊虫的翅膀上都刻着 “过去”“现在”“未来” 的字样。其中一只突然钻进他左眼,眼前瞬间闪过无数碎片:铁扇公主与通天教主对坐,桌上摆着焚天鼎的设计图;牛魔王残魂附在老猴身上,正用香蕉在石头上画阵图;最惊人的是,未来的自己竟站在归墟之眼中央,后颈的火焰纹与青铜脉络交织,化作 “破劫” 二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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