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】母逝之痛
芭蕉洞方向的青光如彗星坠地,铁扇公主的元神虚影在轮回旋涡中摇曳,衣袂上的罗刹族火纹如残烛将熄。红孩儿的风火轮突然失控,火莲瓣片纷纷凋零,他望着母亲逐渐透明的身影,翡翠右眼涌出血泪,那是罗刹族血脉中最纯粹的火灵之泪:"娘亲!您说好要看着孩儿证道的......"
轮回屏障上的《地藏本愿经》文字泛着冷光,每道符文都如铁锁,将他与母亲隔绝。铁扇公主临终一笑,唇形无声却清晰:"火候...... 自在......" 话音未落,元神化作万千青光,如蒲公英般飘散,每片光羽都带着火焰山的地火余温。红孩儿疯狂催动三昧真火,却见火焰触碰到屏障的瞬间,竟凝成冰晶,正是幽冥法则的至阴之力,将他的火灵真元生生冻住。
悟空金箍棒砸向屏障,炸响如旱雷,棒身竟留下焦黑痕迹:"老龙王的定海神针也没这般硬!" 南极仙翁突然指着海面,杖头的寿星像泛起泪光:"童儿快看!" 但见铁扇元神消散处,一片青碧芭蕉叶状光芒飘落,击中海边礁石。礁石应声而裂,露出半截青铜巨斧,斧刃上缠绕的红发栩栩如生,正是铁扇公主当年封印的元神法器,斧柄处刻着 "护子" 二字,与红孩儿颈间玉佩遥相呼应。
红孩儿踉跄着扑向巨斧,指尖刚触到斧柄,脑海中炸开记忆碎片:三百年前碧波潭底,母亲跪在地脉龙穴前,将最后一缕元神注入斧中,鲜血染红斧身,每道纹路都与他眉心的青莲纹共鸣。她的声音在识海回荡:"孩儿,若遇魔障,便看镜中真相......"
【二】双童现世
隐雾山方向传来清越梵唱,祥云翻涌处,一个与红孩儿容貌无二的童子踏莲而至。此童身着素白袈裟,手持净瓶杨柳,脑后五色光轮与红孩儿的如出一辙,腰间却挂着枚燃烧的玉坠 —— 正是铁扇公主留给红孩儿的本命玉佩,玉坠表面的火纹却泛着诡异的黑光。
"妖孽敢尔!" 红孩儿火尖枪骤燃金焰,枪尖点向对方眉心,枪风所过之处,隐雾山的迷雾如沸汤般蒸发。假童子轻笑合十,净瓶中飞出水幕,竟将火尖枪震得嗡嗡作响,水幕上浮现南海紫竹林幻象,观音大士端坐莲台,竟向假童子颔首:"善财童子,速助圣僧过此险关。" 他的声音温润如泉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佛威。
悟空火眼金睛圆睁,抓耳挠腮:"怪哉!这厮的佛光比真的还纯?" 唐僧却凝视二童,九环锡杖轻轻点地,杖头金环发出清鸣:"真善财周身火气暗藏,如熔炉中内敛的真火;假善财佛光虽盛,却无半分烟火气,似镜中虚影。" 沙僧突然惊呼,降妖宝杖直指二童光轮:"看他们的光轮!" 只见二童光轮皆按 "风火水土金" 顺序旋转,分毫不差,唯有红孩儿的光轮边缘泛着极细的黑线,如混沌初开时的一丝浊气。
【三】心镜照妖
青铜巨斧突然发出清鸣,斧刃如镜,映出红孩儿在南海受戒时的场景:观音的戒刀斩落他一缕执念,坠入隐雾山化作魔胎。假童子见事将败露,突然面皮崩裂,露出底下青面獠牙的魔相,周身缠绕的竟是红孩儿幼年失控时的暴戾火气,每道火气都化出当年火云洞的血战场面。
"你还有脸称善财?" 魔童撕开胸口,黑色莲种在掌心跳动,莲瓣上刻着 "嗔痴 慢" 等魔纹,"当年母亲替你承受业火时,你可曾回头看她一眼?" 红孩儿如遭雷击,额间灯影 "噗" 地熄灭 —— 那是燃灯古佛的护持之光,竟被这句话击溃,脑海中浮现铁扇公主在火焰山巅布下封印的场景:她口吐鲜血,却微笑着望向他离去的方向。
魔童趁机扑来,指尖如钩直取心窍。千钧一发之际,青铜巨斧横挡胸前,斧面浮现铁扇公主的虚影,袖中飘落片火纹草:"我儿,镜中自有真相。" 斧刃突然化作心镜,照出红孩儿元神深处的黑气 —— 正是八卦炉爆炸时沾染的混沌本源,与魔童体内的黑莲种同源共生,如双生花般扎根在他灵台中。
【四】斧镜双生
"原来......" 红孩儿踉跄后退,声音颤抖,"我才是最大的魔障......" 魔童趁机扣住他手腕,二者接触的刹那,五色光轮与黑莲剧烈共鸣,竟开始融合!南极仙翁掷出的寿桃被震成齑粉,哪吒的乾坤圈也被弹飞,圈上的 "李" 字神纹出现裂痕。
天际传来清越凤鸣,孔雀大明王孔宣踏光而至,尾屏展开万点金芒,五色神光化作利剑斩向二人:"道友着相了!此乃无天遗留的惑心之术,专斩修行者执念!" 神光过处,红孩儿眼前浮现母亲临终场景:铁扇公主在火焰山巅布下最后封印,明知元神将散,仍含笑望向东方,口型无声却清晰:"我的孩儿,要像火焰般自在......"
"娘亲从未怨过我......" 红孩儿突然松手,任由魔童扣住命脉,"你我本是一体,何必要分真假?" 三昧真火从七窍喷涌,化作火茧将二人包裹,火焰中传来骨肉剥离的脆响,却无半分血腥,只见两个身影在火中交缠,黑莲种与光轮相互吞噬,如阴阳鱼般旋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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