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】凤仙劫火
凤仙郡的祭坛烈焰舔舐着天际,檀香混着焦纸味熏得人睁不开眼。八百名童男童女赤足跪在滚烫的青石板上,额头抵着刻满咒文的铜盆,盆中清水早已蒸干,只余暗褐色的血渍。红孩儿踏火莲悬于云端,五色光轮中的赤芒突然如活物般窜出,在云间勾勒出三座米山的真容 —— 看似白米堆积的山丘,实则是无数饿殍的尸骨垒成,每粒 "米" 都是具蜷缩的枯骨,眼窝处还凝着未干的血泪。米山底部,赤龙被九道金链锁在祭坛中央,龙身缠绕着 "旱魃 劫" 三字魔纹,龙睛浑浊如蒙尘金珠,每喘一口气,便有火星从齿间溅出,将祭坛砖缝中的青苔烧成飞灰。
"玉帝的九龙锁魔阵!" 哪吒擦去唇角血迹,风火轮在足下疯狂旋转,轮轴处的 "李" 字神纹与三十三天外的南天门产生共鸣,"当年郡守推倒供奉玉帝的牌位,天罚便降了这三座山 —— 米山、面山、黄金锁,直教郡中三年无雨。" 话未说完,大地突然震动,火焰山方向传来牛魔王的咆哮,混着岩浆奔涌的轰鸣:"孩儿!地肺火精要破封了!" 那声音如同地脉在断裂,红孩儿甚至能 "看" 见父亲的混铁棍正被混沌火精的触须缠绕,铁棍表面的 "平天" 二字妖文正在崩解,裂缝中渗出的暗红火浆所过之处,地脉龙气如沸汤蒸发,火焰山的千年古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死。
红孩儿翡翠右眼剧痛,眼前浮现出火焰山地底的景象:混沌火精如活物般顺着牛魔王的混铁棍攀爬,那是盘古开天时残留的暴戾之火,形如巨蟒却无实体,所过之处连时间都仿佛被烧焦。父亲的铁角间,地脉龙气正疯狂游走,试图阻挡火精,却被烧得滋滋作响,龙气凝聚的护心鳞片片片剥落,露出底下被灼焦的妖身。
【二】玲珑塔影
哪吒突然将乾坤圈掷向东方,圈上 "李" 字神纹与三十三天外共鸣,金光闪过,托塔天王的玲珑宝塔真身撕裂云层,塔身三百六十五片瓦当每片都刻着不同的因果故事,塔底残留的功德金光扫过米山,竟让尸骨堆里的冤魂显形 —— 皆是凤仙郡历年饿死的百姓,每个魂魄手中都攥着半块烧焦的 "祈雨疏",疏文上的 "求天垂怜" 四字已被泪水晕染,却仍在金光中微微发亮。
红孩儿心领神会,将额间灯影投入塔中。燃灯古佛的诵经声从塔内传出,与塔角铜铃的梵唱共鸣,米山表层的尸骨如落叶般剥落,露出核心处的赤龙。那龙抬头望向宝塔,眼中泛起泪光,龙角间卡着半截斩龙台的砖屑:"李天王... 三百年前斩龙台一别,可还记得‘因果循环’四字?"
塔身震颤,浮现出尘封记忆:封神之战后,李靖奉命监斩泾河龙王第九子,那小龙临刑前曾发愿:"你执天刑,我缠你三世,看天道可真无私!" 画面中,年轻的李靖手起剑落,龙血染红斩龙台,却不知龙魂早已潜入他的功德金身,化作他每次举塔时的隐隐心痛。此刻赤龙身上的 "旱魃" 魔纹,正是当年龙血与天罚咒文融合的恶果。
【三】父子同心
玲珑宝塔突然分化两重虚影:一重留在凤仙郡,塔尖金光化作甘霖洒向旱土,雨滴落在枯禾上竟发出 "滋滋" 的治愈声;另一重直入火焰山地脉,塔影中托塔天王与哪吒并肩而立,前者持斩妖剑,后者挺火尖枪,正是当年封神时的 "父子镇魔阵"。塔影所过之处,混沌火精的触须如遇天敌,蜷缩成球。
"原来如此!" 红孩儿恍然大悟,当年李靖父子曾联手镇压过混沌火精,这段记忆被玲珑塔封印,如今因赤龙现世而唤醒。他立刻催动五色光轮,金行肃杀之气如万把钢刀,砍向混沌火精的触须:"哪吒兄,借你莲身一用!"
哪吒闻言,突然割破手腕,三滴莲花精血洒向塔影中的斩妖剑:"以我灵珠子精血,补父亲当年斩龙缺!" 血滴融入剑刃,残缺的剑身竟绽放出朵朵红莲,每片花瓣都刻着 "慈悲" 二字,正是当年太乙真人所传的莲台妙法。斩妖剑发出清越鸣响,与哪吒的火尖枪、红孩儿的火尖枪形成三才阵,将混沌火精的退路封死。
【四】火精降伏
火焰山地底传来天崩地裂的巨响,牛魔王的混铁棍 "当啷" 落地,却见棍身崩解处青光灼灼,竟在红孩儿掌心凝成 "镇魔擎天柱",柱身缠绕着玲珑塔的功德纹与混铁棍的妖云纹,顶端刻着 "平天火德" 四字,正是父母精血与天地灵气的结晶。混沌火精发出刺耳尖啸,化作亩许大的暗红焰体,表面流转着盘古开天时的暴戾之气,每一道焰纹都在模拟当年焚烧不周山的威势。
红孩儿与牛魔王背靠背结印,前者足下莲台与后者混铁棍虚影融合,三昧真火与混铁魔气如阴阳鱼般旋转,在虚空凝成太极火图。牛魔王大笑,声如滚雷,铁角间的地脉龙气尽数注入火图:"好儿子!且看为父新悟的‘平天诀’—— 借地脉为炉,以心火为炭!" 他的声音里带着解脱,仿佛终于能与儿子并肩,而非对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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