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原来如此。" 红孩儿握紧星砂,"他要借佛心炼化混沌,重铸恶尸!" 玉如意上的焦黑扇骨发出哀鸣,仿佛在诉说当年被佛血污染的痛苦。红孩儿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:"混沌未灭,火灵须收。" 此刻的他,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—— 收的不是火焰,而是让火灵学会守护。
【四】火德淬炼
子夜时分,红孩儿在生祠前布下星砂大阵。八百火鸦衔来的晶珠按南斗六星轨迹排列,中央放置着从碧波潭带回的青铜巨斧残片。当最后一粒星砂归位,整座火焰山的地脉灵气如活物般涌动,化作赤金光柱冲天而起,映红了半边天际。
光柱中,红孩儿的三昧真火开始蜕变。暴烈的赤焰渐渐内敛,如银河倒卷,最终在掌心凝成一朵赤金莲华。莲心处跳动的不再是火焰,而是浓缩的星辰精华,每道星芒都刻着罗刹族的护民咒。他忽然明悟《阴符经》的真意:"天发杀机,移星易宿;地发杀机,龙蛇起陆。" 原来火德之道从来不是焚天煮海,而是将真火炼作星砂,以星火点燃众生心灯。
翡翠右眼突然刺痛,比丘国方向的妖云正在扩散。白鹿精似乎感应到星力波动,提前开始行动。红孩儿看见未来片段:无数百姓被鹿茸刺穿胸膛,心脏被炼化成混沌容器,而中央祭坛上,那颗佛心正在吸收地脉灵气,鹿首上方浮现出如来恶尸的虚影。
"不能让混沌再次污染人间!" 红孩儿踏上火风轮,星砂在周身形成护罩,每粒晶珠都映着生祠中百姓的笑脸。他望向神像,仿佛看见母亲在云端颔首,父亲的金刚虚影在山腹震动,给予他力量。此刻的他,不再是当年那个愤怒的圣婴,而是承载着众生希望的火德星君。
【五】星火燎原
黎明前的比丘国上空,红孩儿与白鹿精迎面相撞。那妖孽现出本相,鹿角分叉处的舍利子发出刺目金光,腹部裂开的伤口里,半颗金色心脏疯狂跳动,每道梵文都在抽取城中生魂。鹿眼中倒映着红孩儿的身影,却不是恐惧,而是贪婪 —— 他盯上了红孩儿体内的盘古斧魄。
"火德星君?" 白鹿精的声音混杂着佛号与妖啼,"当年你娘在昆仑山坏我好事,今日便拿你祭旗!" 鹿角突然射出十八颗舍利子,每颗都带着混沌腐蚀之力,所过之处,空气发出滋滋声响,化作黑色烟雾。
红孩儿不躲不闪,掌心赤金莲华轻轻一转,舍利子触及莲瓣的刹那,表面佛血如冰雪消融,露出内里黑色的混沌残渣。火鸦群同时啼鸣,如离弦之箭啄向残渣,每只火鸦的尖喙都能啄食混沌,将其化作星砂反哺大阵。
"原来你收集的是这个。" 红孩儿星砂大阵展开,八百火鸦组成天罗地网,"火德星砂,专克阴秽!" 星砂如红色暴雨倾盆而下,每粒都刻着 "护民" 二字,落在被控制的百姓身上,金色傀儡瞬间恢复原状,眼中重新浮现生机。
白鹿精突然人立而起,前蹄化作人手结出 "卍" 字印。比丘国内所有被控制的百姓同时仰头,胸口裂开,飞出缕缕金线 —— 正是如来讲经时种下的 "佛缘",此刻被混沌污染,化作捆仙索飞向红孩儿。星砂护罩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红孩儿感到一阵眩晕,脑海中闪过母亲被佛兵追击的画面。
危急时刻,生祠方向飞来一道青光,铁扇公主的玉如意破空而至,如意柄上浮现出上古妖文:"人心惟危,道心惟微"。如意轻轻一点,所有金线应声而断,百姓们惊呼着抱头蹲下,眼中的混沌迷雾渐渐消散。
白鹿精见状,竟不顾一切扑向如意,鹿角直指红孩儿眉心。千钧一发之际,红孩儿体内盘古斧意突然觉醒,一道青光闪过,妖鹿被当头劈成两半!然而那半颗佛心却化作金光遁走,直奔祭赛国方向,沿途留下混沌裂痕。
红孩儿刚要追击,玉如意突然传来母亲的神念:"莫追,那是如来故意放出的诱饵。" 他低头看向手中星砂,发现每粒晶珠上都多了一道裂痕 —— 那是与佛心碰撞留下的印记。忽然明白,这场战斗不是终点,而是火德星君修行的开始。
当第一缕阳光照亮比丘国,百姓们从混沌控制中苏醒。他们望向天空,看见红孩儿踏着火莲远去,衣袂上的星砂光芒与朝阳交相辉映。火焰山方向,生祠的香火正化作流光汇入地脉,神像底座的 "火德光明尊" 四字愈发明亮。
红孩儿回望生祠,神像的面容渐渐与母亲的虚影重叠。掌心的赤金莲华轻轻摇曳,仿佛在诉说:真正的火德之道,不是焚烧敌人,而是守护众生眼中的光芒。
山风掠过生祠,十八盏铜铃再次响起,这一次,铃声中充满了希望与安宁。红孩儿踏上火风轮,星砂在足下凝聚成路,通向未知的远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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