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孩儿怔住了。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赤角总与父亲的铁角产生共鸣 —— 那是补天火灵与夔牛血脉的呼应。
【四】
"最后一次。" 牛魔王退后三步，双角泛起乌光，角尖金纹如活物般游动，"用全力，别藏着你的补天火灵。"
红孩儿深吸一口气，眉心七颗星点依次亮起。补天火灵的本源之力顺着经脉涌上角尖，赤角骤然增长三寸，表面火焰纹化作实质的火舌，将试武台的青铜兽首烤得通红。
牛魔王的铁角也在变化：金纹连成一片，在角尖凝聚成夔牛图腾，那是上古大妖的血脉印记。他望着红孩儿的眼神，不再是戏谑，而是如临大敌。
"轰 ——"
双角相撞的刹那，整座大殿剧烈震颤。穹顶的《火灵创世歌》自动亮起，形成透明的防护罩，将气浪锁在试武台范围内。红孩儿感觉自己在对抗一座移动的火山，牛魔王的铁角不仅坚硬，更带着血脉压制的威严 —— 那是夔牛对火灵的天然震慑。
他的膝盖开始打颤，赤角发出不堪重负的 "吱呀" 声。就在即将溃败时，牛魔王的传音突然在识海响起："顺着我的角力，感受血脉里的震颤... 那是老君最害怕的东西。"
一股温热的力量顺着相抵的角尖传入，不是对抗，而是引导。红孩儿突然想起三岁时父亲抱着他看星星，用角尖在夜空划出夔牛星座的记忆。他体内的补天火灵突然与这股力量共鸣，赤角表面的裂纹中竟迸出五彩霞光！
"砰！"
气浪炸开，父子二人同时倒飞。牛魔王的左角断了半寸，金色的血液从断面流出，在试武台凝成夔牛虚影；红孩儿摔在莲台上，赤角布满蛛网般的裂纹，却奇迹般未断，反而在裂痕中透出补天石的七彩光芒。
"拿好。" 牛魔王捡起断角，递给红孩儿，"这是你的成人礼。"
红孩儿接过断角，发现断面处的金色血液正与他的赤角共鸣，在掌心拼出 "夔" 字。他抬头，看见父亲铁甲下的左肩上，一道陈年伤疤正渗出鲜血 —— 那是当年为保护他，被老君的金刚琢砸出的伤。
"三百年前，老君说要借我的夔牛血脉重炼天地还丹。" 牛魔王转身走向殿门，声音混着叹息，"他不知道，真正的钥匙，藏在你娘的芭蕉扇里。"
红孩儿望着父亲的背影，发现他的铁靴在地面留下的凹痕中，竟有细小的火苗在跳动 —— 那是他方才失控时溅落的真火，正被牛魔王的血脉默默熄灭。
【五】
当夜，红孩儿独坐莲台，月光透过穹顶的火晶，在牛魔王的断角上投下奇异的光斑。他将一缕真火注入断角，金色血液突然沸腾，在空中凝成一段模糊的影像：
年轻的牛魔王跪在兜率宫，老君手持拂尘轻笑："只要你让罗刹女怀上赤精子的火灵，我便解了夔牛族的血脉诅咒。" 影像一转，罗刹女抱着襁褓中的红孩儿，牛魔王站在洞外，铁角深深插入岩石，指缝间渗出鲜血："孩儿，别怪父亲狠心..."
"原来如此..." 红孩儿的指尖抚过断角的金纹，终于明白父亲这些年的疏离 —— 他不是不爱，而是用冷脸守护着血脉秘密。
"大王！" 火鸦侍卫的禀报打断思绪，"洞外有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，说要讨还什么锦襕袈裟！"
红孩儿收起断角，赤角的裂纹中红光流转。他想起三日前玉树上金花示警的画面，想起父亲断角时传音的 "老君的算计"，突然露出狡黠的笑。
"请他进来。" 他轻抚断角，金纹与眉心丹纹共鸣，"顺便备些陈年的火枣酒 —— 我倒要看看，这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，能不能接住我这混血的铁角。"
殿外，孙悟空的叫骂声突然顿住，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花："好个火云洞，这火气... 倒比当年的八卦炉还烈三分！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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