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四】
哪吒不信邪,六臂齐振再度杀来,六般兵器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攻向红孩儿面门。红孩儿却似换了个人,眼神中透着俯瞰众生的威严,只是轻轻吹了口气 ——
"呼 ——"
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吹,五彩火焰竟化作六条火龙,分别缠住哪吒六般兵器。火舌舔舐之处,斩妖剑剑身通红,砍魔刀刀口卷刃,缚妖索寸寸断裂,降魔杵冒出青烟,绣球儿丝绦焚尽,金砖更是直接熔成金汁!哪吒惨叫一声,法相瞬间崩溃,风火轮上的火焰被抽离殆尽,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坠落。
李靖急忙驾云去救,却被一道火墙拦住去路。危急时刻,观音菩萨的声音远远传来:"圣婴手下留情!" 杨柳枝轻拂,一滴甘露化作水幕护住哪吒,谁知甘露遇到五彩火焰,竟 "滋滋" 作响,蒸发成漫天霞光,连菩萨的水幕都被烧出缺口。
红孩儿见状,突然收手一笑,指尖轻拈:"菩萨的面子总要给的。" 五指一握,漫天火焰倒卷而回,在他掌心凝成颗琉璃般的火丹,内里竟隐约可见女娲补天的虚影。哪吒被李靖接住时,浑身甲胄已半熔,面色苍白如纸,眼中尽是难以置信。
待天兵退去,红孩儿回到洞中,牛魔王抢过那块赤焰珊瑚细看,发现珊瑚裂缝中渗出金色液体,异香扑鼻,落在石桌上竟化作盏盏小火苗,_auto 点燃了洞壁的火灵灯。
"这是..." 牛魔王皱眉。
"补天灯的灯油。" 红孩儿眨眨眼,"老龙王说,当年女娲娘娘补天时,曾用龙族精血调和五色石,这珊瑚便是当年遗落的灵物。"
话音未落,案几上的五色石突然跳起,在空中投射出四句谶语,最后一句 "西行路上逢大圣" 八字刚显,竟化作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虚影,冲着红孩儿龇牙一笑,抓耳挠腮的模样惹得火鸦群纷纷啼叫。
红孩儿盯着虚影若有所思,忽然想起在东海见到的景象 —— 蓬莱仙岛的龟甲上,刻着 "赤精子残火遇金公,九九归真破劫功" 的字样。所谓 "金公",正是五行中属金的孙悟空。
"孩儿,这猴子..." 罗刹女从内洞走出,手中捧着件金丝锁子甲,正是当年铁扇公主在昆仑山求得的火灵宝甲。
红孩儿接过甲胄,指尖抚过胸前的火莲纹:"娘亲放心,这猴子若真来了,定是我等的劫数,却也是破局的关键。" 他望向洞外燃烧的云海,想起在五色祭坛看到的未来 —— 西行路上,那只猴子会举着金箍棒骂他 "小妖怪",却也会在他被观音收伏时,偷偷在莲花座下垫上片火荷叶。
三日后,天庭传来圣旨,免去红孩儿 "强夺之宝" 的罪名,却加封他为 "火德巡察使",命其监察人间火脉。红孩儿接旨时忽然轻笑,这看似荣耀的封号,不正是老君想借他之手,继续完成当年未竟的 "天地丹" 计划?
但此时的红孩儿早已不是那个只会喷火的孩童,他抚摸着腰间的赤焰珊瑚,感受着地脉中补天灯的脉动。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火云洞时,他忽然化作道赤影,朝着西方飞去 —— 他要亲自去看看,那只即将改变他命运的猴子,究竟在何处惹是生非。
而在东胜神洲的花果山,孙悟空正与群猴戏耍,忽然心有所感,望向西方火云漫天处,挠了挠头:"奇怪,怎的觉得有股熟悉的火气息?莫不是哪个老相识要来找俺老孙麻烦?" 话音未落,头顶突然飞过只火鸦,爪间拴着片烧得半焦的请帖,上写 "火云洞圣婴敬邀齐天大圣一叙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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