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辞,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吗?”
还没等薛宴辞回答周丽的话,叶嘉念便率先开口,“妈妈,今天是你生日。”
薛宴辞合上手里正在看的书,将手机屏幕点亮,2028年1月19日,星期三,确实是自己的生日,三十岁的生日。
“不回来吃了。”薛宴辞喝一口牛奶,将目光重新移回正在看的书上。
这本书是今天一早小武送进来的,说是早晨六点半,天刚见亮,顺丰快递就送到小区门口了,说是急件,物业骑着电动车没两分钟就送到院门口了。
薛宴辞查了单号,是假的,查了物业监控,也没看出什么异常。
“妈妈,我准备了礼物,想要晚上送给你。”
薛宴辞打电话给陈礼,“阿礼,把晚上的饭局挪到八点。”
“妈妈,你今天可以接我放学吗?”
“幼儿园还没放假吗?”
“妈妈,今天是小年,幼儿园有剪窗花的活动。”
薛宴辞又打电话给陈礼,“阿礼,我下午三点要接姑娘放学。”
陈礼说了什么,路知行并没听到,他只听到坐在对面的薛宴辞咳嗽着说了一句,“那就把三点以后的预约会议挪到中午。”
路知行下班刚到家里地库,正巧赶上薛宴辞抱着女儿在等电梯。一年四季,只要工作,薛宴辞永远都是一双五厘米以上的高跟鞋。
她本就有一米七,很是高挑,穿上高跟鞋,更是高挑。黑白格子的毛呢外套,大象灰银扣的铂金包,刚过膝盖的裙子。
薛宴辞,连背影都是极迷人的。
“爸爸!”
路知行赶上前去从薛宴辞怀里接过女儿,叶嘉念重了一些,也可能是今天天气冷,穿的多。
晚饭很多菜,都是薛宴辞爱吃的菜。武华皓、周丽、项晴,以及在半北藕榭工作的三十多位员工,都送了礼物给她。薛宴辞一一收下,笑着说些感谢的话。
十一年过去,在这段恋爱里,路知行和薛宴辞只分开过一次。
上一次分开,夺走了路知行所有的心气儿,她开始酗酒;这一次分开,夺走了薛宴辞所有的心气儿,他开始忏悔。
“妈妈,这个送给你。”
薛宴辞接过叶嘉念递来的礼品盒,是一串珍珠手链,鱼线串得乱七八糟,顶头还有一只黄金做的小老虎,一看就知道是她亲手做的。
“妈妈,这是夏天我和爸爸去常州演出时开的珍珠蚌。”
薛宴辞已经记不起夏天发生过什么事了,那时候她很忙,回来很晚。大多时候都是路知行带着孩子,有时是出差,有时是出去玩,好像经常不在家,她记不得了。
“谢谢你啊。”薛宴辞切一块蛋糕递给叶嘉念。
那时候,也是这样的情景,薛宴辞正在切蛋糕,路知行同她表白,送她镯子。
可自从薛宴辞怀孕,医生建议将手镯取下后,她就再也没有戴过了。
抱孩子不方便,工作场合还是不要佩戴这么贵重的首饰了,要去施工现场,万一碰碎了怎么办……
总之,有太多理由了。
路知行看着薛宴辞空荡荡的左手腕,好像一切都回不去了。反倒是那年夏天买的白金对戒,她还一直戴在左手无名指上。五年过去,早已满是划痕了。
就像这场恋爱,就像这场婚姻,满是划痕。
“妈妈,你吃一口爸爸煮的长……”叶嘉念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,薛宴辞接了电话就要出门去了。
薛宴辞总是格外的忙。
她收下所有人的礼物,却唯独没有等到路知行送礼物给她。或许她早已经忘了再过四个小时,就是他的生日了,也忘了再过四个小时,就是谈恋爱十一年的纪念日了。
毕竟,薛宴辞连她自己的生日都能忘掉。
路知行听到关门声后,才将视线移回餐桌,他是叶先生,他得照顾好这一大桌子的人,这是他作为薛宴辞的丈夫,应尽的责任。
两分钟后,薛宴辞又回来了。
“给你的,生日礼物。”
一个文件袋,一个打着蝴蝶结的Stefano Ricci的礼品盒。路知行没来得及多说一句,薛宴辞就又离开了。她送给他的是一条领带,以及一份三亿七千万的合同。
无名乐队、且初文化凭借这份合同,将会成为业界在影视内容方面最大的词曲创作者。
这些年,薛宴辞给自己行了多少方便,路知行已经记不清了。
若说无名乐队是个小乐队,在薛宴辞的力捧之下,只七年就开了八万人的演唱会。若说且初文化是个小厂牌,在薛宴辞的运作之下,只三年就成了业界翘楚。
薛宴辞再回来,已经凌晨一点半了。她站在玄关,换了鞋,将脱下的外套随手扔在换鞋凳上,就上楼去了。只是在不断揉捏颈椎和肩膀的同时,却还仍旧在翻看手机上的消息。
自发生且初会议室的事情后,薛宴辞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,但无论多晚,路知行都是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等着她到家,进了客卧的门,才去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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