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宴辞小时候最喜欢搭乐高积木了,她还有四本乐高发展历程的书,都是薛启洲在乐高官网下载、排版之后在校门口打印胶装的。每个周二、周四,薛启洲都会读书给她听,也会陪着她搭完一个又一个套组。
那时候,薛启洲还会自己画些图纸,和弟弟、妹妹一起搭出很多四不像的东西。
至今,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还被收在薛家的玩具房里,薛启洲每次休假的时候,都会拿出来擦擦灰,端详着看一看,再放回展示柜。
“舅舅,你在想什么?”
薛启洲将自己送给薛宴辞,她又送给叶嘉念的书合好放在一边,“没什么,想起一些你妈妈小时候的事。”
“我和妈妈小时候像吗?”叶嘉念很漂亮,也很有灵气,但和薛宴辞不像,没有她生来就有的傲气,更没有她生来就有的自信。
薛宴辞从不和任何人攀比,也不寻求和任何人的相似之处,她自小就十分自信,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是个很了不起的人。
“不像。你妈妈小时候比你厉害多了,她在你这个年龄已经能玩小颗粒积木了,而且还能自己搭套组。”
薛启洲瞧瞧眼前这个生气的小姑娘,又逗逗她,“你妈妈也不喜欢这些公主城堡、各地建筑,你妈妈喜欢星战、漫威还有创意系列的乐高套组。”
“舅舅,妈妈还喜欢什么……”
……
吃过晚饭,薛启洲支走叶嘉念,直截了当地向罪魁祸首问话,“路知行,和薛宴辞离婚吧,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给你,包括叶嘉念,我只要带她走。”
“这是宴辞的意思吗?”路知行起身给薛启洲倒杯茶,拿出自己家的待客之道。
“不是,是我的。”
“大哥,对不起,我不能和薛宴辞离婚。”路知行这话说的艰难。
在薛家,薛启洲的话,代表着爷爷的意思,也代表着爸妈的意思。
薛启洲早在十多年前,就接下薛家所有生意了。只要是薛启洲想做的事,就没有他做不到的。更何况,他还是薛宴辞的大哥,是和她最亲近的人。
薛启洲喝了面前的茶,见路知行还算有点儿骨气,又厉声教训他一句,“那你就拿出一个男人该有的立场,做到一个丈夫该有的样子。”
“你睁开眼睛看看,动动脑子想想。这么多年,你除了给小辞不断地添麻烦,你为她做过一件事吗?你保护过她一次吗?”
“我不求你对她的事业、人生有什么助力;我也不求你能对她有多好;我更不求你能对两家的未来有什么贡献。”
“但你从认识她起,除了一个劲儿地伤害她,害得她先是酗酒,如今又是抽烟,你到底做了些什么?薛宴辞顾着你,护着你,你这些年过得是好了,但路知行你别忘了,没有薛宴辞,你从始至终,什么都不是。”
“小辞为着苏幼凝的面子,为着薛启泽是她二哥,为着你是且初的负责人,给你们所有人都留尽了脸面。你们说是误会,她就接下这个误会,你为她想过吗?”
“这是一个丈夫该做的事吗?这是一个丈夫能做的事吗?”
“明天,把涉及这件事的所有人都叫去公司会议室,挨个儿给薛宴辞赔礼道歉。包括你。”
薛启洲说完话,转身上楼去了,只留路知行一个人坐在茶桌前茫然无措。
薛宴辞有再大的火,都会顾着路知行的脸面,再难听的话,也都是关起门,在书房说。薛启洲不会,从第一次见面在人来人往的小区里那顿挨揍开始,薛启洲就没真正的瞧上过路知行。
也是,自己这样的人,能有今天,确实所有的一切都是拜薛宴辞所赐。
确实,没有薛宴辞在,自己从始至终,什么都不是。
自己不是个合格的丈夫,只顾着事情的真相,只顾着让薛宴辞原谅自己。却从没想过,薛宴辞凭什么要原谅自己呢?她心里有多难过,自己没想过,她心里有多气愤,自己也没想过。
她全了所有人的面子,可她自己的面子呢?
她那样高傲的一个人,笑一笑,就将所有委屈都接下了。
是自己太无能了。
路知行应声回头望去,是叶嘉念在喊爸爸。窗外寒风呼啸而过,自己的女儿只穿着一件单衣,正坐在门口玉兰树下的秋千上七摇八晃,吓得他推开椅子朝外奔去。
薛宴辞没有同任何一个向她道歉的人说话,她只坐在那儿,听一个人又一个人在她面前讲述一周前发生的事,听一遍又一遍地抱歉和对不起。
直到所有人说完话,薛宴辞才闭眼在椅子上靠了会儿,同薛启洲说一句「大哥,我有点头疼,先走了」,就与陈礼驱车去中电集团了。
薛宴辞以前身体不舒服都是要回家的,可现在,她去了办公室。路知行追出去的那一刻,陈礼已经将车门关上了,他敲了好几遍车窗,她都没有看他一眼。
周六日的天津不限号,下午一两点正是堵车的时候,从南开区到和平区,没有一条路是绿的。再有一个多月就要到2028年了,为跨年、元旦一系列活动准备的红灯笼、彩灯串儿都陆陆续续挂在路灯和干树枝子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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