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宴辞的心思不深不浅,就那么明晃晃地摆在那儿,谁都能看得出来,可谁都不能把她怎么样。
没有人可以替代薛宴辞,就是她最大的底气。
叶政君换了套温和地说辞,“小辞,这事你可要想好了。知行那孩子我是很喜欢的,你们结婚,我也没什么意见,但这件事关系到知行那孩子的自尊心。”
事到如今,已经没有揭开薛宴辞心里想法的必要性了,只能陪着她演场戏,拿出叶家的真心和诚意,接纳路知行,培养路知行。
否则,单薛宴辞手里握着的陆港集团,就足以和所有人在桌面上叫板,实在没这个必要。
薛宴辞,算计的恰恰好。
“知行在你面前,和你那爹在你妈面前是一个性子,都是唯你们是从。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没有自己的傲气,你明白吗?”
“我明白的,姥姥。”
叶政君松口了,摆摆手,“行了,请知行回家吃饭吧。”
“姥姥,谢谢您,我这就给他打电话。”
叶政君瞧着薛宴辞的欢喜劲儿,只想掉眼泪。很多年前,叶承樱也是这样笃定的神情,也是在这样一个午后,围着她死缠烂打,非得要和薛家的独子薛蔺祯结婚。
那时候的薛家财大气粗,但全都是外债,手里还沾着不少不干净的事儿,算不得什么良配。叶政君就这么跟女儿耗了三年,跟薛家耗了三年,好在女儿赌对了,薛家很不错,薛蔺祯也是个好孩子。
叶政君现在就盼着路知行也能是个好孩子,是个良配。别生了什么坏心思,做出什么背叛的事,就可以了。
下午三点半,路知行来了,戴着三束花。一束给叶政君,一束给陈让,一束给薛宴辞。
“知行,今天请你过来,客气话也不同你多说,你也不必拘谨,只是同你讲一桩旧事。”叶政君不再寒暄,也实在没有寒暄的必要性。
“你姥爷、你爷爷和我们叶家自小就是邻居。我和你姥爷、你爷爷十五岁那年,一同下乡去了陇原。三年劳作结束,我随自己的父亲去了青海。后来,你爷爷同你姥爷一样,都在当地结婚、成家了。”
“等我回天津的时候,你大姨周锦阑、你母亲锦闻、你父亲路邑章都到了读书的年纪。于是,三个孩子就跟着我回了天津,养在我们叶家。”
“周锦阑和路邑章年纪相仿,每天都一起出门去学校读书,晚上趴在一个书桌上写作业。”
“你母亲锦闻比小辞的妈妈承樱略大五个月,比那两个晚几年上学,所以就经常在家陪着我,我也教她们一些外语、算数。”
“锦闻比承樱聪明,学什么都很快,我很喜欢她,想必也是继承了你姥爷活络的脑袋瓜。”
“又过了三年,你姥爷回天津,任天津药业的副厂长,就把周锦阑和锦闻接回家去了。”
“转年,你爷爷也回天津了,任天津药业的总工,就把路邑章从叶家接走了。”
“后面的事,想必你母亲也都给你讲过。”
“知行,和你讲这些,一是因为你姥爷的缘故,当年在陇原下乡时,你姥爷很照顾我;二是因为你母亲锦闻的缘故,我把她当闺女养了三年,也是有感情在的。”
“后来,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,等我知道时,已经太晚了。锦闻用自己换了你在路家的一辈子平安。”
“但现在看来,周锦阑还是忘了她对你母亲的承诺。至于你的父亲,路邑章,我是提都不想提的。”
“知行,就算是小辞不喜欢你,不认识你。姥姥也是喜欢你这个孩子的。当年承樱提出要从路家收养你,被路家拒绝了,这事就搁置到了现在。”
“薛宴辞出生的时候,我和薛家那老头子争了半个月,小辞才冠了薛家的姓,承了叶家的辈分。也就是从那时候起,小辞就继承了叶家。”
“你们结婚后,想怎样分配叶家的生意,怎样打理这些生意,都是你们两个人的事,姥姥管不着,也懒得管你们。”
“要说的话就这些,先说到这里。”叶政君喝口茶,又望了望挽着路知行胳膊的薛宴辞,自家这个孙女的胳膊肘,已经开始往外拐了。
“你呢,也知道我底下就一个孩子,叶承樱。知行,你若是不嫌弃叶家,可以入我叶家族谱,作为承樱从锦闻处过继来的孩子,作为从周家过继给我叶家的孩子。”
“但只一条,你可以继续随你母亲改姓周,也可以随着我们叶家姓叶,但绝对不可以再姓路。”
“这对你来说,是件大事,不必着急决定,什么时候想好了,跟姥姥说一声就是了。”
叶政君一口气说完所有话,才又端起桌上的茉莉花茶润润口。
路知行不似六年前在天津大学食堂的样子了。那时候的他,顶多算是个模样俊俏,头脑机灵的好学生。
但现在的路知行,身上一点儿稚气都没有,礼数周到,眼神坚定,举手投足间有一点儿贵气,不多。但底子是好的,可以细细雕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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