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任,六月我们就让你主动点,你不去,现在好了,薛教授都结婚了。”
“主任,刚刚薛教授说他先生是无名乐队的主唱,是不是?”
“对,我好像也听见了。一会儿去要个签名,上次在天津体育馆的演出都没抢到票。”
“对,我家孩子也是他粉丝,没想到主唱竟然是薛教授的先生。”
杨修平愤愤一句,“你们几个,看看表,现在是上班时间。”小护士们撇撇嘴,小声商议着该派谁去找路知行要签名。
薛宴辞自六月进入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神经外科,每周只主刀一台手术,只上两天班,从不看诊。
但就这样,想排她手术的人也都是排长队的,经她手的人,不是高官就是显贵,但凡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,薛宴辞可不是个普通的人物。
至于杨修平,不过是众人里的某一个罢了。
但像薛宴辞这样的人物,她的先生竟然只是一个乐队的主唱,杨修平想不出这是为什么。
“奥利弗,今天几号?”
“手术开始时间是2023年10月12日23:37,结束时间是2023年10月13日05:18。”
薛宴辞顿了顿手中的签字笔,“知行,你今天有演出,是吧?”
“嗯,在济南。”路知行正坐在薛宴辞办公室沙发上,翘着二郎腿在拧六阶魔方。
“你不用和乐队其他人一起过去吗?现在已经九点半了。”
“没事,改签了。”路知行将拧好的魔方放回薛宴辞办公桌上,“我做完中午饭,再去,也来得及。”
薛宴辞玩魔方,还是路知行教的。两人刚认识那会儿,路知行每天中午抱着薛宴辞在车里午睡,她不许他在自己脑袋上方看手机,他就买了各式各样的魔方打发时间。
三个月过去,路知行什么样的魔方都能拧的又快又好。后来薛宴辞也很感兴趣,跟着路知行学过好久,也只会玩三阶的。
也是从那时候起,薛宴辞开始各种夸奖路知行很聪明。
“薛教授,13床醒了,家属请您过去看看。”
“奥利弗,麻烦你把手术记录给杨主任送过去,然后就下班吧,明后天我应该都不会过来。”交代完这些,薛宴辞又将自己的饭卡递给奥利弗,麻烦她帮忙请昨晚值班的同事们喝咖啡,吃东西。
薛宴辞看一眼手机,是陈让的电话,立刻按下接通键。
「小辞,老太太让我问问您病人的情况。」
“告诉姥姥,没什么事,她的老闺蜜至少还能再陪她五十年。”
13床的患者顾瑛信是叶政君多年的好友兼闺蜜,与叶家来往密切。薛宴辞与她很亲近,尊称她为顾姥姥。
“小辞,快来,坐姥姥旁边。”
薛宴辞握一握老人家的手,“顾姥姥,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不太舒服?”
“小辞,介绍我小孙子给你认识。”顾瑛信一脸骄傲,又朝沙发方向唤一声,“舟庭,快过来。”
薛宴辞循着顾瑛信的声音望过去,才发觉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,三小时前向患者家属做手术说明的时候,并没见过。
“你们俩呢,也算是校友,加个微信,多联系联系,若是以后能结亲,那就更圆满了。”
薛宴辞看着老太太这兴高采烈地劲儿,很放心,“姥姥,舟庭弟弟才几岁,您就这么着急?日子还长了。”
顾瑛信故作神秘,狡黠的笑挂满眉梢嘴角,“小辞,你不懂,找男朋友还是要找比自己小一点的才好。”
顾家老太太和叶家老太太还真是好闺蜜,在这方面,可真够前卫的。
“姥姥,我要结婚了,舟庭弟弟就留给别人家吧。”薛宴辞往后侧一步,挽着路知行到顾瑛信床边,“姥姥,这位是我先生,路知行,无名乐队的主唱。”
顾瑛信盯着路知行的眉眼看了许久,貌似是想起了什么,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。
“姥姥,您猜得没错,知行是周家锦闻伯母的儿子。”薛宴辞微笑着解释一句。
在薛宴辞心里,她从没认为路知行的出身有任何问题,而且她早就说过,只要路知行的以后,对他的从前,没有任何兴趣。
“难怪呢,和他姥爷长得真像,只是可惜了锦闻那孩子。”
薛宴辞先是握紧路知行的手,才又转头对顾瑛信说话,“姥姥,咱不说这些伤心事了,对您身体不好。咱开开心心的,把以后的日子过好就是了。”
“宴辞,把手伸出来。”
“干嘛……路老师,这里是医院……”
路知行并不去听薛宴辞说什么,只出了病房门就将她摁在医院楼梯间墙上,将她的左手从白大褂兜里拎出来,下一秒就把六年前的玉镯子又给她戴上了,又下一秒掏出六年前对戒中的女戒给她戴在左手无名指上。
“除做手术外,其他时间都要戴好。”
薛宴辞略感失望,“路老师,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啊,真没意思。”
“那我应该因为什么生气?”路知行牵着薛宴辞走出楼梯间,到电梯口摁下「下行」的标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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