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姥姥......”薛启洲喝一口阿姨周丽泡好的茉莉花茶,极力压着心中的怒火,“路家的事,哪那么简单?”
“再怎么不简单,你当我是死了吗?”叶政君只用一句话,就堵住了薛启洲想要教训自家妹妹薛宴辞的念头。
无论是叶家老太太,还是薛家老爷子,都将薛宴辞这个孙女,时时刻刻放在心尖上宠爱着、呵护着,谁都甭想在这两位长辈面前,教训她一下。
当年薛蔺祯和叶承樱中年得女,叶家老太太说叶家后辈没人,想要把薛宴辞养在叶家,薛家老爷子死活不肯让步,最后几经商量,才让薛宴辞随了薛家的姓,承了叶家的辈分「宴」字,起名叫薛宴辞。
但两家谁也没想到,薛宴辞自小只对医学感兴趣,对两家的生意毫无任何兴趣。
不过两家长辈也都明白薛宴辞是个聪明孩子,只不过是还没遇到好时机点醒她。所以这么多年也都是随着她的性子,不想跟着长辈应付一些场面活,便不去;寒暑假不想在家里的公司实习,便不去;不想去参加十六岁的社交季,便不去……
所以外面总传着一些话,薛家害怕最小的女儿影响家里资产分配,一直都在放养;薛家夫妇老来得子,最小的闺女有点儿残疾;薛家最小的女儿自小就被宠坏了,眼里存不下任何人……
翌日清晨五点钟,天刚见亮,叶政君便吩咐薛启洲带薛宴辞去医院体检。
虽说薛家老爷子和叶家老太太这么多年一直拌嘴,各自阴阳。但在一些具定的事情上,两位老人家的意思是出奇地一致。
比如,要放低姿态,把自己隐到尘埃里,不张扬,当个普通人;再比如,至少要有一项爱好的运动,每年定期做好体检;不能过量饮酒,不能过于肥胖……
“姥姥,我带小辞去体检,不合适吧?”
叶政君板着脸提醒外孙一句,“启洲,小辞是你妹妹。”
薛启洲明白了,如果出现意外,自己是薛宴辞的兄长,是薛家的长子,必须要当场拿个决定,就算薛宴辞再怎么胡闹,也必须要做出正确的决定。
可是,薛宴辞也只能是薛启洲的妹妹,他也只能是她的兄长。
别无他法。
薛宴辞穿着短袖,再套件墨绿色衬衣,又戴了帽子口罩才出门。
薛启洲也不像昨天来时一身西装,而是换了一身黑色运动服踩着板鞋出了门。
自少时起,薛、叶两家的孩子就明白在外就医、旅游时,要刻意避开人流高峰期。倒不是为了避免引人瞩目,而是别给其他人添乱,更是为了自身的安全,也是为了不要白白浪费等待的时间。
更何况,这两家人各经过四代娶亲、联姻,每一个孩子的样貌都十分出众,身形、体态更是出众,在人群中很容易被注意到。
薛宴辞和薛启洲赶到中心妇产医院时,所有的检查人员、器械设备都已在岗。
抽血时,薛宴辞将大半个身子靠在大哥薛启洲怀里,薛启洲也用厚重有力的手掌将她扣在怀里,捂着她的眼睛。
做完所有检查,只用了四十八分钟。
半小时后,薛启洲取了报告翻看三遍,长舒一口气,给爷爷、姥姥、爸爸妈妈都打过电话,才开车带妹妹回叶家老宅。
“大哥,医生怎么说?”
薛启洲将报告扔给薛宴辞,“你自己不就是学医的,自己看。”
“大哥,我只对神经外科学感兴趣。”
“怎么,每天只读一本书,连个报告都看不了?”
薛宴辞知道薛启洲心里想教训她,毕竟自己这次真的很丢脸,况且这顿教训昨晚就该来的,好在被姥姥拦住了。
只是,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就算再有一千个机会摆在薛宴辞面前,她也不会跟薛启洲走的,更何况,若真有一千个机会,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了。
薛宴辞撇着嘴翻翻报告,一切正常,没什么特别的。和路知行在一起,她就从没担心过,更没害怕过。因为路知行是不会伤害自己的,永远都不会。
“小辞,路家这次要绑架你的事,可没这么简单,你知道吗?”
薛宴辞点点头,随后抬头看向前方的车流,“从姥姥那,看到了。”
“你怎么想?”薛启洲耐着性子劝一句,“如果想要离开,就趁早,别再耽搁着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薛宴辞真不知道该怎么办,就像半小时前,薛启洲回门诊取报告,车钥匙就放在扶手箱里,路知行就在隔壁南开医院,她只需要绕个圈,就能去看看他了,但她没有去,她放弃了唯一的机会。
路家就是颗烂包菜,剥完一层又一层。
关键在于包菜根,硬邦邦的,一时半会儿没把趁手的工具,还真没办法将其砍掉。可如果有一天,工具趁手,天时地利人和,薛宴辞能下得去手吗?她能当着路知行的面,把路家斩草除根吗?
薛启洲趁着红灯的间隙,偏头看了薛宴辞好一会儿,“你和路知行去露营的事,路家也知道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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