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黎好奇地伸出手指,想要触摸一下那张地图,却突然感觉到指尖一阵刺痛。她低头一看,才发现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时已经被毒针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色。
“这路线怎么瞧着像王爷书房暗道的走向?”姜黎喃喃自语道,心中涌起一股疑惑。
萧景珩的链子绞住她乱晃的脚铃:“王妃若是迷路,本王不介意亲自引路。”
书房地砖突然塌陷,十八口鎏金箱浮出水面。姜黎踹开箱盖的瞬间,整座王府回荡起刺耳的唢呐声。箱中嫁衣无风自动,袖口爬出密密麻麻的蛊虫,每只背上都刻着“姜氏主天下”……
"萧景珩!你养的蛊虫比御膳房的蟑螂还肥!"姜黎赤脚踩碎一只蛊虫,毒液溅上嫁衣金线,"滋滋"蚀出焦痕。三百只蛊虫从箱底涌出,背甲上的"姜氏主天下"在火光中狰狞刺目。
萧景珩的轮椅碾过蛊虫尸堆,鎏金链缠住她脚踝将人拽近:"王妃撕碎的婚书里,可没写要踩着本王尸体登基。"
"登基?姑奶奶先登你的棺材板!"她反手撕开嫁衣广袖,金线刺绣中掉出本染血的账簿,"户部亏空的银子全填了天机阁的耗子洞?王爷这家贼当得挺顺手啊!"
窗外战马嘶鸣骤停,领头马突然口吐人言:"阁主有令,子时三刻剜心——"
“剜你祖宗的鹦鹉学舌!”姜黎怒不可遏地吼道,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,仿佛要冲破屋顶。只见她手起砚落,那砚台如流星般疾驰而出,狠狠地砸向那匹马的头部。
只听“砰”的一声脆响,马头应声而碎,木屑四溅。然而,令人惊讶的是,马头破裂后,里面竟然露出了一群嗡嗡作响的机关蜂!这些机关蜂显然是被设计好藏在马头里的,此时受到惊吓,纷纷飞了出来。
姜黎见状,更是火冒三丈,她指着那匹马破口大骂:“老腌菜雇的工匠是吃泔水长大的吗?这马嘴歪得能塞进三斤砒霜!”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工匠技艺的鄙夷和对这匹马的不满。
就在这时,一旁的萧景珩突然出手,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破了姜黎的指尖。姜黎吃痛,还来不及反应,只见萧景珩将那一滴鲜血弹向了那群机关蜂。
神奇的事情发生了,蜂群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,突然改变了方向,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,直直地冲向了院墙。而院墙那边,正潜伏着一群刺客,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被蜂群蛰得抱头鼠窜,狼狈不堪。
萧景珩看着这一幕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。他的唇边还沾着姜黎的血,使得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诡异,宛如一只餍足的狐狸。
“王妃的血,倒是比朱砂好使。”萧景珩轻声说道,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戏谑和得意。
"使你祖宗的邪术!"她拽过他衣襟擦手,蟒袍金线勾缠住她凌乱的发丝,"说!书房暗格里那摞画像,是不是照着这些腌臜蛊虫画的?"
地砖下突然传来婴儿啼哭,与姜黎梦中听到的一模一样。青杏吓得打翻灯烛,火光窜上房梁:"主、主子!这哭声是人是鬼?"
"是鬼就炖汤,是人就撕票!"姜黎赤脚踹开暗格,染蓝的指甲抠住机关齿轮。萧景珩忽然按住她的手:"王妃确定要看?可能是你我的——"
"你我的骨灰盒?"她冷笑掰动机关,暗室轰然洞开,三百盏长明灯映出满墙画卷——每幅都是姜黎不同年岁的模样,八岁那幅还粘着糖葫芦的糖渣。
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散落的画轴:"王妃撕了三年,本王总得留些底稿。"
"留给你刻墓碑当遗照?"她扯下十五岁及笄礼的画幅,背面竟贴着张药方,"十全大补汤?你拿姑奶奶画像当药引子?"
窗外忽地砸进个陶罐,腐臭味中爬出百条碧鳞蛇。姜黎拽过萧景珩滚进暗室,金线嫁衣绞住门轴:"瘸子,你身上到底带了多少火折子?"
“够烧了这腌臜窝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,仿佛这满窝的蛇都不配在他的世界里存活。只见他迅速擦亮火石,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抛向蛇群。刹那间,火光熊熊燃起,照亮了整个洞穴。
就在火光最亮的瞬间,他突然贴近她的耳畔,轻声说道:“其实当年你落水,是本王故意撤了冰层守卫。”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姜黎的耳边炸响,她的身体猛地一颤,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。
姜黎的毒指甲瞬间抵住了他的喉结,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杀意,“找死?”她的声音冰冷至极,仿佛能将人冻结。
然而,面对她的威胁,他却没有丝毫的畏惧,反而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。他缓缓地握住她的手腕,感受着她手腕处的脉搏跳动,轻声说道:“不撤,怎能看到百鸟朝凤的奇景?”
他的目光如炬,紧紧地盯着姜黎,似乎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想法。接着,他又继续说道:“又怎知我的王妃,生来就该翱翔九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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