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狸乖乖跟在季锦皓身后,不敢理会花黔对他做的小动作。
现场也没有什么勘验的必要,除了在角落里看见一条死狗外,李有才尸体附近都是血迹和杂七杂八的狗毛。
季锦皓记录在册后,为了防止自家弟弟再次乱跑,直接让季狸变成猫趴在自己肩膀上,等这案子了结了就带他回家。
回衙门的这段路上花黔就没有老实的时候,不是借着讨论案情的空隙接近季锦皓,就是跑到季锦皓身后勾着季狸的尾巴玩。
季锦皓被烦到脚步加速,平常一刻钟的路程硬生生被他半刻钟走完了。
“大人,现场过于杂乱,能提取出来的信息很少。”季锦皓把记载的笔录交给南初。
一阵脚步声响起,季狸转头一看,是赵貌斯,已经换了一身衣袍,在看见季锦皓肩膀上的橘猫时明显愣了一下。
“大人,死者生前被捆住手脚,割去舌头,生前还遭受过大量野狗啃食,是失血过多而亡。”赵貌斯用最简单的话术概括完毕就盯着橘猫发呆。
“野狗啃食?”季锦皓突然想起陈阿娇五岁大的儿子也是被狗给咬死的。
南初点点头,“既然赵雁为几个人的死法和地点都安排好了,其中的用意很是明确。”
“张德州作为这起贪赃枉法案件的主犯,应当被处以死刑,前面两个被溺毙的前衙役则是为了报父母被杀害的仇,因此这三人的尸体都在留湘河,也就是赵雁父母丧命的地方。”
季锦皓查看之前的走访问询,“那李有才的死就是为了祭奠陈阿娇的儿子了,之前赵家和陈家就是世交,因此陈阿娇和赵家大儿子赵鸿是同窗,只不过陈家突发事故,只剩下陈阿娇了。”
小周虽然能听懂个大概,不过心里还是满满的疑问,“等等等等,既然赵雁都给陈阿娇报仇了,为什么陈阿娇还要自杀?事发当晚他们可是见过面的啊。”
“啧。”花黔轻啧一声,“家里就因为她都受牵连了,怎么能不狠?兴许是说什么刺激的话影响她了,藏香阁那个倌人不是说了么,捡她的时候就疯疯癫癫的。”
小周挠挠头,总觉得花黔说的有些牵强,但是不敢反驳。
南初把手里的卷宗放下,“小周,我且问你,赵雁这些年去哪了?为什么先杀张德州和囚禁李有才,最后才去杀那两个衙役。”
小周没有听过审讯,但是他知道赵雁那小子嘴硬,什么都不交代,因此诚实地摇摇头。
南初继续开导,“那么多年不回来,要么是养精蓄锐,卧薪尝胆,要么就是被困在什么地方回不来,结合他身上的伤口和如此大规模报仇的心态我更倾向于后者。”
南初见他赞同,更加详细地讲解,“张德州和李有才的房子都好找,一个前县令一个县令身边的红人,找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。唯独那两个衙役,普通老百姓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和衙役打过交道,更别提知道他们的住所了。因此他去找和衙役打过交道的陈阿娇来获得情报。”
“可是还是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陈阿娇死了啊?”小周这人除了认死理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,不过南初倒是很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。
“我记得景煜发现她脖子上是有刀痕的,当时赵雁应该是真的想套取情报后杀了她,包括往藏香阁扔张德州的人头和他的簪子,目的在于告诉陈阿娇他回来报仇了。”
季狸听的起劲,毕竟这案子里自己发现了三具尸体,直接跳到南初身边的茶桌上听。
“喵?(为什么不动手?)”虽然除了季锦皓和花黔没人能听懂,但是疑问的尾音很明显,惹得南初轻笑一声。
“我想他是看到了陈阿娇头上戴着他大哥的簪子了,想起来大哥为了眼前这个女人闭口不言,默默顶罪的样子。”
季锦皓想起了一些风言风语,“难不成陈阿娇真的和赵鸿有私情?否则为什么会送簪子给陈阿娇?”
“非也。”南初摇头,“这恐怕不是什么定情信物,是遗物。”
“遗物?”这话惹得众人大惊。
“此话怎讲?”花黔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下,还贴心地给一起吃瓜的季狸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。
南初白了花黔一眼,率先端起那杯茶润润嗓子,“我起初就在想,赵鸿上吊用的绳子是哪里来的,赵家父母虽然也会去探监,但是应当不会把坏消息带给儿子,衙门内部的人就更不用说了,只有陈阿娇,既可以探监又可以如实告诉他实情,所以赵鸿委托陈阿娇给他带绳子过去,既是为了让陈阿娇的儿子活命,也是不愿让家人再受到连累,那簪子也是那时候给陈阿娇的。”
“继续敛财的工具没了,张德州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赵家二老也送走了,至于赵雁则是侥幸逃过一劫。”
花黔又另外寻了一个杯子给季狸倒茶,还没等递给季狸就又被截胡了,南初一把夺过茶杯,一手搂起季狸一手端着茶杯给喂水喝。
小周叹了一口气,“那有啥用,到最后孩子也没保住,爹娘也没保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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