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武强怒目而视,“我敢作敢当!我既然已经认罪,又为何撒谎!不过就是一死!”
武强这一瞪,吓得许聪又往旁边躲了一下。
南初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话一样,身体微微往前倾,“既然要明察,那本官这就给你找个证据出来。”
“来人,把许三的血衣呈上来!”
宋昭把衣物挂到衣架上,胸脯的一大片血迹引得众人议论纷纷。
南初挥挥手,让季锦皓代自己解说。
季锦皓指着衣服裤腿处的痕迹说道,“这处灰尘,是许三从地上爬起时留下的。”
公堂外众人惊呼。
季锦皓又指向胸口的血迹,“没错,也就是说许三当时并没有死,因为隔着被子刀口浅,所以在昏迷了一会儿过后,又忍着剧痛回到了屋子里。
这点衣物上的血迹也能印证,血迹有往下流的一点印记,证明许三在被人刺中后还站立过一段时间,并且出血量很低。”
南初走下堂桌,来到了衣架前,左手指向胸口的洞口,“既然武强只在死者穿着里衣的时候捅了一刀,那这外衣的刀口……”
许聪顿时冷汗就下来了,“也……也许许三站起后,他又补了一刀呢。”
“这话就不对了,他若是要刺第二刀,想必鞋底定会沾染上血迹,毕竟第一刀有被子阻挡,血没有喷出来。
可是如果由你去补上了第二刀,那么鞋底必定有血,之前你也说了,屋子里没有血,你家与许三家背道而驰,又怎么会在巷口沾染上他的血?”
武强听到这里也会意似的,当即脱下鞋子,向南初展示自己的鞋底,除了浮土并无异常血迹,还特意给听审的人群展示一番。
许聪不安地双脚来回叠,但是因为是跪着的,总会有一只脚的鞋底露出来。
衙门外的人先叫喊起来,“大人!许聪他脚底不对劲!有血!”
许聪这次是真被吓尿了,王氏也跌坐在地上。
“完了,这回真完了……”她喃喃自语道。
许聪这才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遍,前面都和武强说的一样。
只不过在快要清晨的时候,许三这家伙扶着门又回来了,门的响动惊醒了许聪,他以为人已经出去了,就打算赶紧离开。
谁知道他一掀起箱盖就和进屋的许三大眼瞪小眼起来。
刚刚逃过一死的许三又哪里是许聪的对手,被他轻易按倒在地上,就在许聪要一刀要了许三命的时候,他发现许三胸口的刀痕,顺势刺了进去。
着急忙慌往外跑的时候,跑错了路,撞见了路面上的血,把许三又扛了过去,又用水把屋子里的血冲刷干净。
为了不让人们怀疑是屋内作案,还把门给锁上了。
回家后就把血衣给烧了,唯独忘了看鞋底。
此案就此告破,作为南初的第一个案子,也是一个连环案,让这位新上任的县太爷,在众人心里的地位拔高了一大截。
王氏和许聪,不分主从犯,两人都被判死刑,武强内在的隐情没有明说,在笔录里交代清楚了,也被收押了三个月。
在众人欢呼中,南初宣布退堂。
季锦皓还在整理后续的事情,比如要安排武强在哪个牢房,写案情报告方便上边的人来检查等等。
花黔则是一步步挪到季锦皓这里。
“花少爷有什么指示?”季锦皓头也不抬地询问。
“咳,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小狸?”
季锦皓皮笑肉不笑的对花黔说:“我不知道,小狸可不在这里工作。”
“哎?你说我要是让小狸来这里……”
“花少如果不忙,就去核对账本吧,毕竟衙门每天也有花销。”
“哦……”花黔挠挠头不情愿的回到账房里了。
不一会儿,季锦皓就听到衙门后院的一阵惊呼。
“花爷,你去哪啊?!盘缠还没报销啊!”宋昭悲痛的声音传来。
回应他的则是一声猫叫。
季锦皓攥着毛笔忍了忍,又深深叹了一口气,认命地把财务记账的活儿也揽到自己身上了。
对于自己有一个能干的手下,南初自然是乐意的,心里还想着给季锦皓多加些月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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