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吞在深夜偷偷舔舐明夷的碎片,舌尖突然尝到血腥味——
每一片残镜都藏着一块记忆水晶,拼凑后浮现出初代盟主留下的真相:
“金莲非劫,人心为祸。四界割裂非天道,而是我们五个人的罪。”
画面中,年轻的初代盟主们正将各自本源注入金莲,而站在阵眼中央的……
赫然是少年时期的明夷!
子时的月光像冰水,浇在阿吞蜷缩的背影上。
饕餮的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过第七块镜片残骸,舌尖传来的不再是金属的冷硬,而是一种温热的、带着铁锈味的粘稠触感。
“呸呸呸!”他猛地坐直,圆眼睛瞪得像铜铃,“镜子里长血管了?!”
沾了唾液的镜片在月光下泛起诡异的红光,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血色纹路。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重组,最终凝结成一块米粒大小的赤色晶体,从镜面剥落下来,“嗒”地掉在他爪心里。
阿吞下意识想吞掉,喉咙却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掐住——
“敢吃就剁了你的爪子。”
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,惊得他“嗷”一嗓子滚下床,脑袋“咚”地磕在桌角。碎片盒被打翻,十几块镜片残骸叮叮当当洒了一地。
每一块都在渗血。
“明明明明明夷?!”阿吞的爪子抖得像筛糠,连滚带爬地去拢那些碎片,“你你你没死?!”
“死了,但没完全死。”最大的那块碎片上浮现出模糊的人脸轮廓,依旧是那副刻薄语气,“把你爪子上的血擦干净,那是老子的记忆核心!”
阿吞这才发现,自己刚才磕破的额头正滴滴答答流血,有几滴恰好落在镜片上。而那些沾了血的碎片,此刻正像磁石般互相吸引,咔咔拼合成一面残缺的镜子。
镜中浮现的画面,让他瞬间忘记了疼痛——
血色月光笼罩着古老的祭坛,五道身影围坐在金莲周围。
左侧的九尾天狐(涂山明月)正将一条尾巴浸入莲心,赤红的妖血顺着花瓣纹路流淌;
右侧的人族男子(燕归尘)手持归尘剑割开手腕,金色的人皇之血与妖血交融;
青鸾族的少女折下自己一根尾羽,蘸着额心血点在莲蕊上;
紫微星转世的少年神君剜出一缕星芒,投入血色漩涡;
而站在阵眼中央的……
是个约莫十五六岁、银发紫瞳的少年。
他穿着与明夷古镜纹路相同的玄色长袍,双手捧着一块尚未雕琢的镜胚,面无表情地看着另外四人:“最后确认,一旦开始,就无法回头。”
“少废话。”涂山明月甩了甩血淋淋的尾巴,“四界战乱再持续下去,大家都得完蛋。”
青鸾少女的羽衣无风自动:“以金莲为‘谎言容器’,承载我们共同编造的灭世预言,真的能换来和平?”
“不是预言,是威胁。”燕归尘的剑尖挑起一缕金莲煞气,“让四界相信有共同敌人,他们才会停战。”
紫微星君突然冷笑:“然后呢?等谎言被戳穿,我们五个就是千古罪人。”
银发少年将镜胚按入金莲:“所以需要‘守镜人’。”
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,无数光点流向镜胚:“我会把真相封在镜中,当四界真正准备好面对和平时,自会有人拼凑出答案。”
画面戛然而止。
阿吞的爪子还悬在半空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:“那个银毛……是你?!”
“是我。”拼合到一半的明夷镜传出闷响,“也是你。”
“放屁!老子是饕餮!祖上十八代都是!”阿吞急得直蹦,肚子上的青铜门纹路若隐若现。
“闭嘴听好。”明夷的镜光扫过那些血色晶体,“初代盟主创造金莲谎言后,需要有人监视历史走向。涂山明月抽了自己一魄塞进饕餮胚胎,燕归尘斩了段剑意做成轮椅,青鸾留了根净羽化形为朝露,紫微星君更绝,直接分魂转世成云谏。”
镜面浮现出五个光点:
狐尾纹的饕餮卵;
剑痕斑驳的轮椅;
青玉般的鸾羽;
星光凝聚的胚胎;
以及……
一块未经雕琢的镜胚。
“而我选择了最蠢的方式——”明夷的镜光突然聚焦在阿吞肚皮上,“把记忆核心藏进了时空门。”
阿吞的爪子“啪”地捂住肚皮:“所所所以你是门?我是钥匙?咱们合体就能召唤神龙?”
“白痴!”镜片气得直抖,“我是说金莲从始至终都是个骗局!所谓灭世劫难,不过是初代们编出来吓唬四界的!”
一块记忆水晶突然射出血光,映出凌霄殿地底的秘密档案——
【天道契约】原件上,赫然被人用朱砂涂改过!
原本的“四界血脉不得相融”,被添加了“违者金莲现世”的恐吓条款!
“难怪……”阿吞的圆眼睛瞪得更大了,“大长老死前说‘你们根本不懂金莲是什么’……”
“因为他才是真正的守约者。”明夷冷笑,“初代死后,五个守护者逐渐变质。燕家把战魂改造成兵器,仙界把紫微星力扭曲成命格,狐族把禁地真相篡改成传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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