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昭然挥剑斩断缠来的锁链,清霜剑劈在玉简上却溅起火花:“你不过是个躲在面具后的懦夫,有何资格评判修士本心?” 青铜面具人冷笑,扯下面具 —— 竟是一张与沈清欢记忆中父亲沈墨舟有七分相似的脸,左眼角爬满蛛网状的黑色纹路。
“墨舟?” 柳云汐惊呼出声,“你竟与沈伯父长得这般相像……”
“沈墨舟?” 面具人嗤笑,“不过是我选中的躯壳罢了。千年前,我本是混沌修士中最接近道典真意的人,却因‘平衡之道’太过缓慢,转而研究噬元术。” 他抬手按在胸口,露出与沈清欢相同的混沌核心疤痕,“你以为混沌守卷人是天命所归?不过是我用来修补道典的容器!”
沈清欢瞳孔骤缩,道典突然剧烈震动,书页自动翻到 “容器之秘” 章节:上古时期,混沌修士试图以血脉为引炼化道典,却因心性不足反被吞噬,残存意识分裂为 “守卷人” 与 “使徒” 两股势力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 沈清欢握紧道典,“你想通过我的身体融合道典,从而掌控混沌之力的本源。”
“聪明。” 面具人挥手,暗窟四周升起噬元阵图,沈清欢顿时感觉体内混沌核心被一股力量拉扯。陆昭然挥剑斩向阵图边缘,却被反弹的邪力震飞;柳云汐的御灵术刚触碰到玉简,就被 Inject 进大量负面情绪 —— 嫉妒、贪婪、恐惧,如潮水般淹没她的意识。
“清欢,小心!他要抽取你的核心!” 陆昭然勉强爬起,却见沈清欢周身已被黑色锁链缠绕,道典光芒逐渐微弱。面具人的手掌穿透虚空,直接握住她胸口的混沌核心,紫色邪光与金色道典之力在她体内激烈碰撞。
“你看,混沌之力本就该属于强者。” 面具人的声音带着癫狂,“当你我融合,整个修真界都将匍匐在混沌脚下 ——”
“但你忘了,混沌之力的真谛是平衡。” 沈清欢突然抬头,眼中金黑双色流转,“而平衡,从来都需要两股力量共同维系。” 她反手握住面具人的手腕,将道典光芒注入对方体内。面具人惊恐地发现,自己体内的噬元咒竟在道典光芒中节节败退,那些被他操控的玉简纷纷碎裂。
“不可能…… 你明明是容器……” 面具人踉跄后退,噬元杖残片从手中脱落。沈清欢拾起残片,混沌核心与道典同时共鸣,残片上的邪纹竟逐渐转化为平衡符文。
“没有所谓的容器,只有选择成为守护者的人。” 沈清欢展开双生羽翼,道典悬浮在她头顶,“你执着于力量的掌控,却忘了,真正的强大是让每种力量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。”
面具人发出不甘的怒吼,身体逐渐透明,露出底下缠绕的噬元杖残魂。沈清欢挥动道典,光芒如利剑般斩碎残魂,暗窟中的玉简纷纷化作光点,照亮了面具人最后惊恐的表情:“我不甘心……”
当一切归于平静,陆昭然扶着柳云汐走到沈清欢身边。暗窟顶部的齿轮缓缓转动,露出一道通往外界的阶梯,阶梯尽头,逍遥散仙正踏着祥云而来,手中托着从混沌井中取出的噬元杖核心。
“看来你们成功了。” 老者微笑着将核心放入道典,“剩下的事,就是让修真界的修士们自己选择 —— 是继续被恐惧操控,还是相信平衡之道。”
沈清欢望向暗窟外的天空,那里已泛起黎明的微光。她知道,这场关于本心的战争从未真正结束,但至少此刻,道典的光芒已照亮了最黑暗的角落。
暗窟崩塌的声响中,逍遥散仙带着三人御剑升空。云泽山脉的灰雾已完全消散,露出其下广袤的平原,无数光点从各地升起 —— 那是被净化的噬元咒玉简,正化作灵气滋养大地。
“看!” 柳云汐指向天际。道典自动从沈清欢怀中飞出,悬浮在云端展开,金色光芒如细雨般洒落修真界每一个角落。青州城演武场的废墟上,修士们抬头望向光芒,眉心残留的黑色纹路逐渐消退;魔门血池畔,术士们惊讶地发现池水中的邪祟之气被净化,化作清澈灵泉;散修万宝坊中,曾经贩卖假货的摊贩们开始免费分发道典抄本,争论声被探讨如何践行平衡之道的低语所取代。
青铜面具人的虚影在光芒中彻底消散前,最后一道意识传入沈清欢识海:“你以为净化了玉简,就能让人心永远向善?” 沈清欢望着手中的道典残片,残片上的平衡符文正与她的混沌纹路共鸣:“人心或许会动摇,但道典的意义,是让每个动摇的人都能想起,还有选择平衡的可能。”
逍遥散仙轻抚长须:“上古混沌修士耗尽心血铸造道典,并非为了制造权威,而是留下一面镜子 —— 让后人在追求力量时,能照见自己的本心。” 他挥手招来清风,将道典光芒引向修真界最偏远的角落,“如今邪祟已除,接下来该让道典回归它真正的归宿了。”
三人回到混沌遗迹的星图祭坛,逍遥散仙将噬元杖核心放入祭坛中央的凹槽。刹那间,整个遗迹震动起来,星图缓缓转动,露出最深处的 “混沌之心”—— 那是一枚跳动着的金色光核,与沈清欢体内的混沌核心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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