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中,借着灶膛那点微弱的红光,我惊恐地看到,江屿右边脖颈到肩膀的皮肤下,那暗金色的诡异纹路如同被唤醒的活蛇,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!它们疯狂地扭曲、搏动,每一次搏动都带着一种灼人的红光,将他脖颈和肩头的皮肤映得忽明忽暗!那景象,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!
“耿叔!”我吓得失声叫出来。
“闭嘴!”老耿头也不回地低喝一声,手上的动作更加沉稳,也更加用力。他枯瘦的手指精准地按压在那些搏动的金纹节点上,力道大得仿佛要将那凸起的纹路按回皮肉深处去!
江屿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,汗水浸透了鬓角,顺着冷硬的下颌线往下淌。他闭着眼,身体因为剧痛而微微痉挛,左边抓着板凳的手背青筋暴起,几乎要将木头捏碎!
老耿的额头也见了汗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疯狂搏动的金纹。他的手指每一次下压,都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,像是在和那暴走的铜斑力量进行一场无声的角力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灶屋里只剩下江屿粗重压抑的喘息,柴火灰烬偶尔的噼啪声,还有老耿手指按压皮肉筋骨时发出的、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。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草药苦味,似乎更浓了些。
我站在门口,手脚冰凉,大气不敢出,心揪成了一团。看着江屿在剧痛中颤抖的身体,看着他脖颈上那如同活物般搏动的暗金纹路,巨大的恐惧和无助像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我淹没。那铜斑……它真的会要了他的命!
就在我快要被这压抑和恐惧压垮时,老耿猛地低喝一声,枯瘦的手指如同铁钉,狠狠地钉在江屿肩胛骨下方某一点!
“唔——!”江屿身体猛地向上弓起,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!一声压抑到极致、如同濒死野兽般的痛吼从他喉咙深处撕裂出来!
与此同时,他右边脖颈和肩头皮肤下那些疯狂搏动、散发着灼热红光的暗金纹路,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量,光芒骤然黯淡下去,搏动也停止了!纹路迅速隐没回皮肤之下,只留下那片皮肤一片不正常的潮红,还在微微起伏。
江屿弓起的身体重重地落回小板凳上,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,浑身被冷汗湿透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胸膛剧烈起伏,眼神涣散,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老耿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收回手,额头上全是汗珠。他盯着江屿那条无力垂下的右臂袖口,眼神凝重得像化不开的浓墨。
“暂时压住了。”老耿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嘶哑,他缓缓站起身,佝偻的背脊似乎更弯了些,“但这法子,是往他骨头缝里钉钉子。钉一回,伤一回元气。再有下次……”他没说下去,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,那叹息里充满了沉重的无力感。
灶膛里最后一点火星也熄灭了。灶屋彻底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。只有院子里那点微弱的灯光透进来,勉强勾勒出江屿瘫坐在小板凳上、如同虚脱般的轮廓。
我看着他垂在黑暗里、微微颤抖的右手袖口,听着他粗重而虚弱的喘息,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,疼得无法呼吸。那铜斑,根本不是什么力量,它是附骨之疽!是悬在他头顶、随时会落下的铡刀!
“耿叔,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带着哭腔,“就……就真没办法了吗?看着他……看着他这么……”
老耿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。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。
“办法……”他嘶哑的声音终于响起,像砂纸摩擦着木头,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,“有一个。险得很,九死一生。”
他顿了顿,浑浊的目光在黑暗中转向我,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。
“敢不敢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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