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公子,许久未见。”
恰在此时,白素贞携小青款步而来,望见闭目养神的许仙,语带感慨地开口。
“白姑娘寻在下何事?”
许仙并未睁眼,语气平淡地回应。
“许公子,你……可曾相信命运?”白素贞凝视着眼前这位年方十八便已位居一国丞相、凭一己之力中兴大宋的青年。如今的大宋,朝廷上下一心,操练新军,推行气血武道,立志驱逐金人,收复失土,一扫昔日颓靡之气,这一切皆因许仙而起。同时,白素贞敏锐地察觉到数道凌厉的目光自暗处聚焦于己身,隐含着凛冽的警告意味。
“我更笃信人定胜天。”许仙语气淡然,正是这不信命的信念,支撑他由医道入世,进而接掌相印,意图凭己身之力扭转人间乾坤。
“许公子,”白素贞情意恳切,“前世你为牧童,我乃一条小白蛇。蒙你救命之恩,方有素贞今日。此番前来,是为报恩。”
“报恩?”许仙依旧平静,“倒也简单。率妖族来投效于我,我可为妖族划立一片自治之域,助尔等建立秩序,明辨善恶。自此,人妖两族互不侵扰,互通有无。”
白素贞闻言,心中一震,面露难色:“许公子此言……事关妖族根本,素贞实难做主。”大宋在许仙治下尚武之风日盛,昔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今亦可直面妖邪,口诛笔伐。境内妖族早已凋零殆尽,幸存者亦多遁走他乡,对许仙恨之入骨,若相见恐立时便要动手。
“那便不必再为此事困扰了。”许仙微有喟叹,依旧闭目,“你看我今时今日,还缺什么?有些事,有些执念,放下便是。我过得远比你自在,你反执着于报恩,岂非徒惹人笑?”他位极人臣,受人道气运庇护,已达凡俗巅峰。白素贞道行尚不及他,所谓的“报恩”,在他眼中确如空谈。
白素贞默然片刻,细细思量,确如许仙所言,对方之境遇远胜于己。心中那份执念随之释然,她展颜一笑:“确是素贞着相了。恩公既已安好如愿,素贞亦心无挂碍。”
“世间本无事,庸人自扰之。白姑娘,在下尚有要务,就此告辞。”许仙睁开双眼,拱手一礼,转身离去。
待许仙走远,小青才疑惑地开口:“姐姐,你……可是要成仙了?”
白素贞望着许仙远去的背影,感慨道:“恩人已得偿所愿,我心中执念已消。此番回山,便是登临仙位之时。”言毕,化作一道白虹,消失无踪。
跟随在许仙身后的侍从小白,此时忍不住轻声问道:“先生,您方才说‘不缺什么’……可太子殿下屡次为您引荐公主、贵女,您皆婉拒。他们也是忧心您为国操劳过度,伤了根本。况且,您正当盛年……”
“大宋这副重担已足以令我殚精竭虑,”许仙步履沉稳,声音平淡却透着坚定,“太子殿下与诸公好意,我心领了。然则,正因年轻,方有雄心与光阴去搏击长空。与人斗,其乐无穷;与天斗,其乐无穷。眼前的小目标,便是扫灭金朝。”他目光如炬,步伐未曾有丝毫迟疑。
“先生……”小白望着许仙挺拔的背影,心中五味杂陈。唯有她深知,多少个深夜烛火通明,大宋的军政要务、民生百态,皆系于许仙案头。往后的岁月,料想仍将如此忙碌不息。
许仙的声音虽平淡,却蕴含着穿透未来的力量:“大宋,必将日益强盛。直至终有一日,我大宋子民,遇难不祷仙佛,逢困自寻解法。自强不息——方是我人族存续于世的不二法则。”言罢,他深邃的目光投向远方,仿佛已洞见那自强之世的曙光。
斗破位面。
纳兰嫣然讲述完所见的未来景象后,停止了话语,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老师,云韵。
“‘炎帝’萧炎……”云韵低声念出这个未来将成为斗气大陆唯一斗帝的尊号,神色复杂难明。
“嫣然,你提到那聊天群的积分可以强化自身?”云韵目光转为坚定,“那么,纵使倾尽云岚宗全宗之力,为师也要助你晋升斗圣之境。”
“老师……”纳兰嫣然望着云韵认真的神情,心中涌起一阵感动。
“我已命人着手收集所需灵药与魔核,”云韵语气恢复平静,目光温和地看着弟子,“筹集尚需时日。明日,你便随我亲赴乌坦城萧家一趟。我们需亲眼确认,那萧炎此人,是否真如未来所述一般。”
“是,老师。”纳兰嫣然应道。
翌日,云韵携纳兰嫣然离开云岚宗,径直前往乌坦城。不过数个时辰,两人便抵达了萧家府邸所在。
“云岚宗宗主云韵,携弟子纳兰嫣然,特来拜会萧家家主萧战阁下。”云韵立于萧府门前,对守卫平静言道。
“云……云宗主稍候!小人即刻通禀家主!”守卫显然被来者身份所慑,话语间带着惶恐,匆忙转身向内奔去。云岚宗宗主亲临的消息,瞬间震惊了整个萧家。不多时,家主萧战便领着三位长老,神色凝重地赶至大门,以最高规格将云韵师徒迎入府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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