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,她睁着眼睛,看着宋江的背影,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。凭什么?她阎惜娇哪里不好?要这样被冷落?
半夜里,宋江忽然醒了。他没开灯,摸黑坐在桌边,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副象棋,自己跟自己下了起来。左手执红,右手执黑,棋子落在棋盘上,发出“啪嗒”的轻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阎惜娇被吵醒了,坐起来问:“你怎么不睡了?”
“睡不着。”宋江头也不抬,“你睡你的。”
阎惜娇看着他,忽然走过去:“我陪你下吧,我也会一点。”
宋江却放下棋子:“不了,时候不早了,我该回衙了。”他起身就要穿衣。
“别走!”阎惜娇拉住他的袖子,声音带着哭腔,“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?哪怕说说话也行啊。”
宋江皱起眉头:“我真的有事。”他挣开她的手,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,“给你,明天让你娘给你买些首饰,或者做两身新衣裳。”
在他眼里,她想要的,不就是这些吗?
阎惜娇看着那锭银子,忽然觉得很讽刺。她要的不是银子,是他的陪伴,是他的在意啊!可她知道,说这些也没用。她默默地松开手,看着宋江匆匆离去的背影,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宋江来得越来越少,每次来也总是匆匆忙忙。阎惜娇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,动不动就摔东西,阎婆劝也没用。这天她又站在门口望街景,忽然看见张文远在楼下徘徊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上次被她撩拨了一下,张文远心里就像长了草,总想着来找她,可又怕被宋江知道,只能在楼下打转。
阎惜娇心里一动,故意对着他笑了笑,招手道:“张文书,上来坐会儿吧。”
张文远的心“怦怦”直跳,左右看了看,见没人注意,便蹑手蹑脚地进了院。“阎姑娘,找我……有事?”
“没事就不能请你上来坐坐?”阎惜娇给他倒了杯茶,故意挨得很近,吐气如兰,“宋大哥总不来,我一个人闷得慌。”
张文远的脸又红了,低着头不敢看她:“押司他……他忙。”
“再忙,也不能把妹妹扔在一边不管啊。”阎惜娇叹了口气,手“不小心”碰到了张文远的手。
张文远像触电似的缩回手,猛地站起来:“我……我该走了,还有公文没处理。”他几乎是逃也似的跑了。
阎惜娇看着他的背影,“嗤”地笑了出来——真是个没胆的。可心里却更空了,连个可以调笑解闷的人都留不住。
又过了几日,阎惜娇正对着镜子发呆,忽然听见楼下有脚步声。她走到窗边一看,又是张文远,正鬼鬼祟祟地在楼下徘徊。这一次,他的胆子似乎大了些,时不时抬头往楼上看。
阎惜娇的心像被猫爪挠了一下。她打开窗户,对着楼下招了招手。
张文远眼睛一亮,快步跑了上来。刚进门,就扑通跪在地上:“惜娇,我……我喜欢你!自从第一次见你,我就……”
阎惜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,随即又觉得好笑。她故意板起脸:“你胆子不小啊,敢惦记宋押司的妹妹?就不怕他扒了你的皮?”
张文远果然被吓住了,脸色发白:“我……我不敢了,我这就走。”
他刚站起来,阎惜娇却忽然笑了,走过去扶起他:“逗你的。”她踮起脚尖,在他耳边轻声道,“其实……我也挺闷的。”
温热的气息吹在耳边,张文远的骨头都酥了。他猛地抱住阎惜娇,声音发颤:“惜娇……”
干柴遇烈火,哪里还收得住?两人跌跌撞撞地进了卧房,门“砰”地关上了。窗外的海棠花,又落了几片。
从那以后,乌龙院就多了个秘密。阎惜娇和张文远约定,只要她在窗口挂一条红丝巾,张文远就会找机会溜进来。起初两人还偷偷摸摸,后来见宋江一直没来,胆子就越来越大了。
张文远不像宋江,他会陪阎惜娇说话,听她抱怨,还会给她带些小玩意儿——一支好看的珠花,一块香甜的糕点,虽然不值钱,却让阎惜娇觉得自己是被在意的。她渐渐离不开他了,甚至开始盼着宋江永远不要来。
阎婆起初没察觉,后来见张文远来得勤了,女儿脸上的笑容也多了,心里便猜到了七八分。她找阎惜娇谈了一次,阎惜娇却满不在乎:“娘,反正宋江也不把我当回事,我找个人陪我怎么了?”
阎婆叹了口气,也没再多说。她一个穷老婆子,能有什么办法?只要女儿高兴,只要别被宋江发现,就这样吧。
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。张文远和阎惜娇的事,终究还是传了出去。这天雷横在赌坊里喝酒,听见两个赌徒在嘀咕:“听说了吗?宋押司那个妹妹,跟那个新来的张文远好上了,就在乌龙院里……”
“真的假的?宋押司知道了,还不得气疯了?”
雷横听得火冒三丈,一拳砸在桌上:“胡说八道什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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