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簇瘫坐在地上,后背的疼让他喘不过气。他爬起来冲进卧室,锁上门,然后背靠着门板滑坐下去。裤兜里的照片掉了出来,沙漠的影像在他眼前旋转,突然和储藏室的黑暗重叠在一起。
这时,手机响了,是苏万打来的。“簇哥,沈琼她哥不见了!” 苏万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美术馆的人说他中午就走了,手机也关机了!”
黎簇的心猛地一跳。“怎么回事?”
“刚才警察来了,说他涉嫌走私文物,” 苏万的声音抖得厉害,“还说……还说在他车里发现了你的照片!”
黎簇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。照片上的沙漠,纸条上的字,沈琼她哥的失踪,还有黎建国的债务……这些碎片像拼图一样,在他脑海里慢慢拼凑出一个可怕的轮廓。
“杨好去打听消息了,” 苏万说,“你……你没事吧?”
“我没事。” 黎簇深吸一口气,目光落在窗外。夕阳正沉入远处的高楼,把天空染成一片诡异的橘红色,像沙漠里的落日。他突然想起那张照片,想起沙漠深处隐藏的秘密,一个念头在心里升起——他必须知道真相。
三天后,沈琼她哥还是没有消息。警察来找过黎簇一次,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,比如“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”“他有没有说过奇怪的话”。黎簇把那张沙漠照片藏了起来,没提收到过纸条的事。
这天放学,黎簇刚走到楼下,就看到一个穿快递服的男人在等他。“黎簇?” 男人递过来一个包裹,“到付,二十块。”
黎簇付了钱,看着快递单上的寄件人地址——宁夏,巴丹吉林沙漠。寄件人姓名一栏写着两个字:吴邪。
这个名字有点熟悉,好像在哪听过。黎簇撕开包裹,里面是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和一张地图。笔记本的封面是磨砂的,摸起来像某种动物的皮。他翻开第一页,上面用和纸条上一样的字迹写着:“想知道你父亲的债怎么还,就按地图来。”
地图上用红笔圈着一个地方,旁边标注着日期——下周六。
黎簇的心脏狂跳起来。他把笔记本和地图塞进书包,刚想上楼,就看到杨好和苏万跑过来。
“簇哥!有发现!” 杨好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,“我托人查了沈琼她哥,他根本不是她亲哥,是她远房表哥,叫沈约,一直在倒腾古董!”
“还有这个!” 苏万举起手机,屏幕上是一张照片,沈约手腕上的手链被放大,“这是蛇眉铜鱼!我在爷爷的古董书上见过!是战国时期的东西!”
蛇眉铜鱼。黎簇想起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,想起沈约在美术馆门口的眼神,突然觉得背后一凉。他摸了摸书包里的笔记本,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。
“下周六,你有空吗?” 黎簇突然问。
“干嘛?” 杨好挑眉。
“去趟宁夏。” 黎簇的声音很平静,心里却像有片沙漠正在蔓延。
苏万瞪大了眼睛:“去宁夏干嘛?”
“讨债。” 黎簇笑了笑,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决绝。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,也不知道这片沙漠会把他带向何方,但他知道,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,蜷缩在黑暗里等待被拯救。
回到家,黎建国还没回来。黎簇把笔记本摊在桌上,仔细翻看。里面记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坐标,还有几幅素描,画的都是沙漠里的地貌,其中一幅旁边写着:“古潼京,蛇沼余孽,不可信。”
古潼京?黎簇在网上搜了这个名字,只找到一些零散的传说,说那是西夏时期的一座古城,埋在沙漠深处,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出来。
他合上笔记本,突然觉得后颈有点痒。对着镜子一照,后颈靠近发际线的地方,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色的印记,像朵盛开的莲花,又像个诡异的图腾。
这个印记,和笔记本里某幅素描角落的图案,一模一样。
周六清晨,黎簇背着书包站在楼下。杨好背着个巨大的登山包,里面塞满了压缩饼干和矿泉水,苏万则抱着一个急救箱,紧张得脸都白了。
“真要去啊?” 苏万搓着手,“我昨晚查了天气预报,说那边有沙尘暴。”
“不去你爸的债怎么办?” 杨好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再说了,有哥在,怕啥?”
黎簇没说话,抬头看了眼自家的窗户。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像个紧闭的嘴巴。他给黎建国留了张纸条,放在餐桌上,上面写着:“债我会还,你自己保重。” 他不知道父亲会不会看到,也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意义,但他必须说点什么,像一场迟来的告别。
火车站里人来人往。黎簇看着电子屏上滚动的车次,突然有点恍惚。几个小时前,他还在担心被关进储藏室,现在却要和两个最好的朋友一起,去一个传说中吃人的沙漠。
“票买好了,硬座。” 杨好拿着三张火车票跑过来,“得坐二十多个小时,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苏万哀嚎一声:“我的腰啊……”
黎簇接过票,看着目的地那两个字——银川。阳光透过车站的玻璃穹顶照下来,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。他想起沈琼的白裙子,想起美术馆里的《睡莲》,突然觉得那些平静的日子像上辈子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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