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邪正翻着一卷竹简,突然闻到股焦味。他抬头一看,只见胖子扔在底层的照明弹还在燃烧,火苗已经舔上了木质的楼梯。“不好!快灭火!”
两人手忙脚乱地找水,最后只能用随身的水壶和尿把火浇灭。胖子看着被烧黑的楼梯扶手,抹了把汗:“差点把自己火葬了。”吴邪却盯着地面,刚才灭火时踢翻了个陶罐,里面滚出些黑色的块状物,像是被烧焦的骨头。
就在这时,头顶传来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一块木板掉了下来,差点砸中胖子的脑袋。木板后面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,吴邪用手电照过去,赫然看到一具尸体卡在里面,穿着蓝色的连体制服——是张起灵带的那些伙计穿的款式。
“这还有个殉葬的。”胖子伸手去拽,尸体却“啪嗒”一声掉了下来,胸口插着把青铜匕首,刀柄上刻着个“张”字。吴邪翻了翻尸体的口袋,摸出半块压缩饼干和一张照片,照片上是个笑得憨厚的年轻人,背后写着“阿贵家的二娃”。
“是巴乃村的人。”他捏紧照片,“看来小哥带的人没剩几个了。”
他们顺着尸体掉下来的洞口往上爬,三层的景象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。这里像是个祭坛,中间摆着个石棺,四周的柱子上绑着十几具尸体,都穿着同样的制服,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。石棺前跪着个人,背对着他们,穿着蓝色连帽衫,正是张起灵。
“小哥!”吴邪喊了一声,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。
张起灵没回头,身体晃了晃,像根被风吹得快要折断的芦苇。吴邪冲过去扶住他,才发现他后背全是血,衣服黏在伤口上,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甜——是他自己的血,带着那种特有的麒麟竭的味道。
“你怎么样?”吴邪想把他扶起来,却被他按住手腕。张起灵的手冰凉,指节泛白,眼睛半睁着,瞳孔里没有焦点。
“别碰……机关。”他的声音细若游丝,“血能镇住……”
吴邪这才注意到,石棺周围的地面上刻着圈符文,张起灵的血顺着符文流淌,在石棺底部汇成个诡异的图案,而那些被绑着的尸体,胸口都插着同样的青铜匕首,血已经凝固成了黑褐色。
“胖子,找水和绷带!”吴邪撕开自己的衬衫,想给他包扎后背的伤口,却被张起灵猛地抓住。他的眼神突然清明起来,死死盯着吴邪:“十年……等我。”
这三个字说得极轻,却像钉子一样扎进吴邪的心里。他还想再问,张起灵已经晕了过去,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。吴邪探了探他的鼻息,还有气,只是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。
后来他们才知道,张起灵是故意放血的。石棺里藏着张家世代守护的“终极”秘密,一旦有人靠近,就会触发尸蹩群,只有他的血能暂时压制。但这血用一次,就会折损十年的阳寿,他几乎是用命换了他们的安全。
离开张家古楼那天,吴邪背着虚弱的张起灵,胖子在后面断后。青铜链在头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整座楼都在摇晃,像是随时会掉下去。张起灵在他背上醒过一次,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:“这不是你的使命。”
吴邪当时没懂,直到看着他消失在长白山的风雪里,才隐约明白——有些债,终究要有人还。张起灵替他扛了十年,接下来的路,该他自己走了。
“叮铃——”门口的风铃响了,打断了吴邪的思绪。他抬头看到解雨臣站在雨帘里,月白色的衬衫湿了大半,发梢滴着水。“霍秀秀把珠子的事查得差不多了。”他甩了甩伞上的水珠,“那些刻痕确实是密码,不过不是蝎子,是‘蚰蜒’。”
吴邪把珠子推过去:“蚰蜒?那是什么意思?”
解雨臣拿起一颗对着光看:“在张家的符号体系里,蚰蜒代表‘守墓人’。而且这种月光石的矿脉,只在吉林的卧龙山有。”他顿了顿,“离长白山很近。”
吴邪的心猛地一跳。长白山,张起灵去的地方。
就在这时,胖子突然从后院冲进来,手里挥舞着个手机:“天真!你看金万堂那老小子发的照片!”屏幕上是张模糊的照片,背景像是个旧货市场,摊位上摆着一串月光石珠子,和他们手里的一模一样。
“他说这是万家的东西。”吴邪捏紧手机,指节发白,“万家……是不是和张家有关系?”
解雨臣的脸色沉了沉:“民国时万家是东北的盗墓世家,后来突然销声匿迹,有人说他们被张家灭了门,也有人说他们投靠了‘它’。”他看向吴邪,“马庵村的迁坟案,恐怕没那么简单。”
雨还在下,敲得玻璃窗噼啪作响。吴邪摸出抽屉里的地图,在长白山的位置画了个圈,又在旁边标注了“卧龙山”“马庵村”。这三个点连成一条线,像条潜伏的蛇,正对着他吐信子。
“准备一下。”他把月光石珠子塞进布袋,“明天去马庵村。”
胖子咧嘴一笑,露出两排黄牙:“早该动一动了,再待下去胖爷我骨头都快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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