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轿车驶入夜色深处,她握紧了手中的丝巾——从今天起,她不仅是沈家的"绝杀",更是自己命运的主宰者。而前方等待她的,将是比课堂更严酷的战场,和比家族更危险的敌人。
轿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,车灯划破浓稠的夜色,将路边嶙峋的山石照得忽明忽暗。
沈梦雪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真皮座椅,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,那些被月光勾勒出轮廓的枝桠,像极了沈家老宅里无处不在的暗卫。
“把这个戴上。”布思瑰突然扔过来一副黑色皮质手套,金属铆钉在仪表盘的蓝光下泛着冷光,“从今天开始,你的手不再是用来翻书握笔的。”
她猛踩油门,车子急转弯时,沈梦雪的身体不受控地撞向车门,后腰的旧伤被扯得生疼。
新训练场设在废弃的兵工厂,生锈的铁门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。
沈梦雪刚踏进去,一枚淬毒的银针擦着耳畔飞过,钉入身后的砖墙,尾端的红缨还在轻轻颤动。
“反应太慢!”布思瑰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,九节鞭破空的声响由远及近,“在沈家的敌人眼里,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!”
皮鞭重重抽在沈梦雪肩头,校服瞬间裂开一道口子,鲜血渗出的速度比她反应更快。
她咬牙翻滚避开下一轮攻击,摸到藏在靴筒里的匕首。
这是布思瑰上周教她的藏匿手法,此刻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,终于让她找回些许镇定。“记住!”
布思瑰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上方,黑色裙摆如张开的鸦翼,“你的武器不仅是刀枪,还有敌人的轻敌!”
训练持续到月至中天,沈梦雪瘫倒在满是铁锈的地面上,浑身汗血交织。
布思瑰扔过来一瓶刺鼻的药水,墨绿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:“自己处理伤口,别指望别人的怜悯。”
看着少女颤抖着给自己上药,她突然想起三年前的自己——那时她被家族打断腿骨,也是这样在冰冷的石板上,用碎瓷片剜出嵌入肉里的追踪器。
“明天同一时间,带把真枪来。”
布思瑰转身时,发尾的银铃发出细碎声响,“沈磊最近在筹备家族拍卖会,那些觊觎沈家产业的豺狼虎豹都要来了。”
她顿了顿,墨绿色眼眸在黑暗中闪烁,“你该练练在活人身上下刀的胆量了。”
当沈梦雪回到沈家时,钟楼刚敲过四下。
她贴着墙根挪动脚步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经过二哥房间时,门缝里突然透出微光。“梦雪?”二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,他打开门,看到妹妹狼狈的模样,瞳孔猛地收缩。
沈梦雪慌乱地用校服外套遮住伤口:“二哥,我……”
“嘘。”二哥食指抵在唇边,月光照亮他手中的医药箱,“转过身,我给你换药。”
他的动作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柔,棉签蘸着药水擦过伤口时,沈梦雪疼得浑身发抖,却死死咬住下唇。
“别什么都自己扛。”二哥突然说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,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晚去了哪里?”
沈梦雪的身体僵住了,浅紫色眼眸泛起水雾。
窗外的曼陀罗花香混着药味涌进来,二哥掌心的温度透过纱布传来,让她想起儿时在花园里被蜜蜂蛰伤,也是这样被哥哥们捧在手心。
“但我支持你。”二哥突然笑了,笑容里藏着沈梦雪从未见过的狠厉,“下次,我教你怎么用沈家的暗卫路线。”
晨光刺破云层时,沈梦雪站在镜前整理校服。
镜中人的眼神比昨日更加锐利,锁骨处新添的疤痕被校徽完美遮住。
她伸手摸向书包夹层,那里静静躺着布思瑰给的微型手枪,金属的棱角硌着掌心,提醒着她——这场与命运的博弈,已经没有退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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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二哥房间的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菱形光斑。
沈梦雪轻手轻脚地推开门,丝绸拖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屋内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,与她身上未散的硝烟味形成诡异的对比。
二哥正倚在檀木书桌前,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专注地盯着文件,听到响动才抬起头。
"梦雪?"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,放下手中的钢笔,起身将妹妹拉进屋内,警惕地看了眼门外,"这个时间你怎么来了?"
沈梦雪咬了咬下唇,浅紫色眼眸在晨光中闪烁着不安与期待。
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校服裙摆,那里还残留着昨夜训练时蹭到的机油痕迹。"二哥,"她深吸一口气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"你给我拿把枪吧。"
二哥的瞳孔骤然收缩,镜片后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。
他盯着妹妹苍白的脸,注意到她眼下浓重的乌青,还有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绷带。
"要干什么?杀人?"他的声音冷得像冰,伸手扣住沈梦雪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她微微皱眉。
沈梦雪连忙摇头,发丝随着动作晃动,点翠发簪的流苏扫过她泛红的脸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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