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大哥书房里常年摆着的素色寿桃摆件,二哥衣柜里从不见喜庆颜色的衣料,忽然觉得那些在夜空中绚烂的烟花,似乎从未真正照亮过家里人的眉眼。
而布思瑰望着她发间琉璃簪折射的碎光,墨绿色眼眸里的翡翠色忽然深了几分——她想起沈家长子去年在族宴上,望着 sky 中炸开的"紫电青霜"时,袖口紧握的拳头,指缝间渗出的血,恰好和烟花坠地时的磷光同色。
布思瑰望着沈梦雪浅紫色眼眸里浮动的困惑,墨绿色的眼波忽然柔得像浸了春水的绿绸。
她指尖划过少女发间的琉璃簪,簪头碎琉璃折射的光落在自己手背上,竟映出点微颤的绿影:"他们是男子,过了束发之年便要担起族里的担子,哪还顾得上过生日。"
沈梦雪攥紧兔子灯的竹柄,浅紫色眼眸盯着灯里摇晃的烛火:"那等我长大了,是不是也要像哥哥们那样,不能期待烟花了?"
她睫毛扑闪时,瞳仁里的淡紫纹路皱成细小的涟漪,像被风吹皱的紫藤花潭,连鬓边垂落的珍珠都跟着轻轻发颤。
布思瑰的墨绿色眼眸掠过她腕上的紫藤花臂钏,镯子内侧的"沈"字古篆在灯笼下泛着冷光。
她忽然蹲下身,与沈梦雪平视时,发间的金箔饰片恰好将灯影碎成绿莹莹的光斑:"你不一样,"指尖蹭过少女发烫的脸颊,触感像新剥的荔枝肉般细腻,"你是沈家这几十年来唯一的女儿,是捧在掌心里的明珠。"
她说话时,墨绿色眼波里漾起罕见的暖意,像冬日里晒透了太阳的翡翠。
沈梦雪望着她瞳仁里晃动的自己,浅紫色眼眸忽然弯成月牙,发间的珍珠步摇扫过布思瑰手背,惊起两只绕着兔子灯飞舞的萤火虫。
而布思瑰看着她腕上银镯与自己金镯相碰时溅起的冷光,想起沈老夫人曾说过的话——沈家的明珠若要发光,总得有人先替她挡下暗处的箭,哪怕那些箭,是用四大家族特制的烟花火药淬成的。
沈梦雪的浅紫色眼眸在夜色里亮得像浸了露水的紫藤花,她伸手拽住布思瑰斗篷上的毛球,指尖蹭过柔软的白绒:"可我看见大哥上次偷偷在书房对着个旧风筝发呆,风筝上还系着褪色的寿桃结呢。"
布思瑰墨绿色的眼眸骤然一凝,想起沈家长子书房里那架蒙尘的三角钢琴——琴键缝里至今嵌着当年"千树琼花"烟花坠落的翡翠碎屑。
她替沈梦雪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鬓发,金箔发饰在灯笼下闪过冷光:"男子的心事总藏在袖口,"指尖划过少女耳垂上的珍珠耳坠,"就像你这对耳坠,看着是圆圆满满的珠子,里头却嵌着防蛊的朱砂。"
沈梦雪惊讶地捂住耳朵,浅紫色眼眸睁得溜圆,瞳仁里的淡紫纹路如涟漪般扩散。
这时河面上漂来盏莲花灯,灯影映在她眼底,竟让那抹浅紫泛起琥珀色的暖意:"你怎么知道这么多?"
布思瑰望着远处戏台上渐暗的油彩灯,墨绿色眼波里浮起层薄雾。
她想起自己五岁生辰那晚,族里放的"碧海潮生"烟花炸开时,父亲藏在袖中的毒针正对着她的方向——那些淬着孔雀胆的细针,尾部缀着的绿宝石,恰好与她此刻眼眸的颜色相同。
"因为我见过烟花最凉的样子,"她低声道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沈梦雪腕上的紫藤花臂钏,"就像这镯子内侧的'沈'字,看着是温润的银,其实刻痕里都填着避邪的雄黄。"
夜风突然卷起沈梦雪的斗篷,红底白毛边在夜色里晃成团火焰。
她浅紫色的眼眸望着布思瑰墨绿色的瞳仁,忽然发现对方眼尾的光纹在颤抖,像极了琴房里那根被按得走音的绿丝弦。
"你的眼睛像翡翠里的水,"她忽然凑近,兔子灯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,"是不是也藏着很多不能说的烟花呀?"
布思瑰猛地别开脸,发间的金箔饰片划破灯影,惊飞了停在沈梦雪发簪上的萤火虫。
她望着河面上漂远的莲花灯,想起母亲塞给她的那枚绿宝石戒指——戒指内侧刻着的"布"字,与沈梦雪臂钏上的刻痕同样深浅,只是填的不是雄黄,而是能让人瞬间失声的"哑蝉粉"。
而此刻沈梦雪浅紫色的眼眸正映着漫天星子,全然不知自己腕上的银镯每晃一下,都会在暗处撒出极细的雄黄粉,那些粉末落在灯笼光里,像极了四大家族每年生辰夜里,藏在烟花火药里的、不易察觉的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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