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运河笼罩在薄雾中,原本该运送漕粮的船队却不见踪影。沈清辞捏着染血的曼陀罗花瓣,龙纹护甲泛起细密的裂纹。花瓣上凝结的黑血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,纹路竟与西域祭坛的噬月纹如出一辙。她乔装成普通民女,嫁衣暗绣的九凤朝阳金线被粗布衣裳遮掩,却仍在袖口处若隐若现。
"大姐,可见过运粮船队?"沈清辞拦住挑水的老汉。对方脖颈后闪过的紫痕让她瞳孔骤缩——那是蚀心蛊发作初期的征兆。老汉浑浊的眼睛突然泛起红光,从怀中掏出的护身符飘落,上面的西域符文在接触到她龙纹灵力的瞬间,竟燃烧起来。
更远处的粮仓传来异响。沈清辞翻墙而入,却见数十只老鼠在墙上奔窜,它们排列组合成江挽月哭泣的面容,尖牙啃食出"死期将至"的字样。龙纹胎记在腕间发烫,她甩出灵力凝成的光鞭,却在触及鼠群的刹那,光鞭被某种力量扭曲成噬月纹的形状。
"清辞!"萧承煜的声音混着星纹锁链破空声传来。帝王玄色披风猎猎作响,铠甲上的星纹映出粮仓暗处的异动。他的玄铁剑劈开阴影,剑气所到之处,地面突然裂开,涌出无数带着西域咒文的黑蛇。更诡异的是,这些黑蛇的鳞片上,竟倒映着太子书房的画面。
"是内奸。"沈清辞的龙纹软剑挑开墙角暗格,里面整齐码放着与船夫相同的护身符。当她用灵力探查,暗格里突然炸开血色曼陀罗,花瓣上浮现出冰棺中傀儡的狞笑。而在此时,粮仓顶部传来重物坠落的声响,数十具尸体从梁上跌落,他们胸口都插着刻有江挽月名字的匕首。
萧承煜的星纹锁链缠住她的腰,将人猛地拽离原地。坠落的尸体中,某具突然睁眼,赤红的瞳孔里映出运河深处的景象:数百艘粮船被巨大的蛊阵笼罩,船帆上的曼陀罗图案正在吞噬阳光,而船底缠绕的水草,竟都是用江挽月的发丝编织而成。
"阿煜,看水草!"沈清辞的声音带着颤抖。她想起黄河之战时,那些险些将她拖入河底的银白水草。龙纹灵力注入地面,粮仓的青砖突然浮现出完整的蛊阵图,阵眼处,一枚镶嵌着星砂的玉佩正在缓缓转动——那是江挽月生前最珍视的物件。
而在极北之地,冰棺中的傀儡对着铜镜轻笑。她将新炼制的粮蛊虫放入口中,镜中倒映的,是被惑心蛊控制的漕运官员,正拿着篡改的粮册走向皇宫。当傀儡抚摸着胸口用江挽月执念炼制的心脏时,京城的粮仓里,那些被蛊虫啃食的漕粮突然开始膨胀,每一粒米中都藏着西域咒文。
沈清辞握紧萧承煜的手,星纹与龙纹在交握处共鸣。他们望着墙上逐渐消散的"死期将至"字样,听见远处运河传来诡异的歌声。那歌声混着灵力震颤,竟是江挽月的声音,却带着蚀心蛊特有的沙哑:"姐姐...小心...内..."歌声戛然而止,粮仓的梁柱突然开始龟裂,无数噬月纹从裂缝中爬出,朝着两人蔓延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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