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宫的铜漏滴答作响,三更天的烛火将萧承煜的影子拉得老长。玄铁剑斜倚在龙书案旁,星纹锁链无意识地缠绕着案头奏折,在宣纸上压出蜿蜒的痕。帝王揉了揉眉心,忽然嗅到一缕熟悉的酒香——沈清辞提着鎏金酒壶跨过珠帘,月白色云锦长裙扫过青砖,龙纹护甲在广袖下若隐若现。
"又在逞强?"她的声音带着三分嗔怪,七分心疼。酒壶倾转,琥珀色的黄酒注入夜光杯,蒸腾的热气里混着安神的药香。萧承煜伸手握住她的手腕,星纹在相触处亮起微光,"清辞,西域加急军报..."话未说完,已被沈清辞用指尖封住嘴唇。
"先喝了这盏酒。"她将酒杯递到他唇边,嫁衣上暗绣的九凤朝阳金线随着动作轻颤。龙纹灵力顺着杯壁渗入酒液,萧承煜喉间残余的蛊毒气息顿时消散。当他仰头饮尽,忽然瞥见妻子眼下淡淡的青黑,星纹锁链悄然缠上她的腰,将人拉进怀里。
晨光刺破云层时,早朝的钟鼓惊起宫檐白鸽。御史大夫突然出列,手中弹劾奏折被抖得哗哗作响:"陛下!沈氏外戚仗势欺人,强占民田三十顷!此等恶行,若不严惩,何以服天下!"朝堂瞬间陷入死寂,百官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垂帘后的沈清辞身上。
萧承煜猛地拍案而起,龙袍上的星纹炸开刺目光芒:"哪个狗胆包天的东西..."话音未落,沈清辞已掀开珠帘,月白长裙扫过汉白玉阶。她按住萧承煜颤抖的手腕,龙纹护甲与星纹锁链相撞,溅起细碎的光:"陛下,法治天下,当一视同仁。"
御笔蘸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沈清辞提笔写下惩处诏书,字迹刚劲中带着柔美,与萧承煜平日的朱批如出一辙。当她将诏书递给太监,余光瞥见丈夫握紧又松开的拳头,忽然想起三年前他为护她周全,孤身闯入巫教祭坛的模样。龙纹灵力不自觉流转,在诏书上勾勒出隐形的守护结界。
当夜的御书房飘着松烟墨香。沈清辞展开新绘制的水利图,指尖划过江南河道的标记:"若在扬州建闸,可解十年水患。"萧承煜的星纹锁链卷来一盏新茶,玄铁剑虚影在沙盘上划出防线:"但需提防巫教余孽趁机生事。"烛火摇曳间,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,宛如双生的星辰。
"阿煜,你看这里。"沈清辞突然凑近,发间的曼陀罗香萦绕在萧承煜鼻尖。她的指尖点在西域边境,龙纹护甲与双鱼玉佩同时发烫。萧承煜望着她睫毛投下的阴影,喉结滚动,星纹在皮肤上蔓延成温柔的脉络。当他的手覆上她的,星纹与龙纹轰然共鸣,将整张舆图染成金色。
而在皇宫深处,太子捧着琉璃球的手微微发抖。球体中倒映出沈清辞写下的诏书,那些字迹突然扭曲成噬月纹的形状。更远处,西域地穴里,巫教教主将沈氏外戚的血滴入蛊皿,看着里面缓缓成型的傀儡——那傀儡的面容与沈清辞别无二致,胸口却跳动着用江挽月执念碎片炼制的心脏。
"双生星以为琴瑟和鸣便能高枕无忧?"教主赤瞳中闪过疯狂,将刻有双生皇子生辰八字的竹简投入鼎炉,"等新的月圆之夜,就让这对璧人,亲手毁掉彼此守护的一切。"地穴顶部的黑玉神像残片发出饥渴的嗡鸣,而在京城,沈清辞与萧承煜相视而笑,却不知一场更大的阴谋,正借着月光悄然生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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