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院的铜漏停滞在第七日寅时三刻,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,沈清辞睫羽轻颤。药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,她想要转动脖颈,却扯动肩头结痂的伤口,疼得倒抽冷气。朦胧视线里,萧承煜(沈清辞)趴在床沿的身影突然绷紧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亮起星芒。
"你...几日没睡了?"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,却惊得萧承煜(沈清辞)差点打翻案头的药碗。少年猛地起身,玄铁剑穗子扫过青砖发出轻响,星纹玉佩在苍白的皮肤上明灭不定。他颤抖着伸手,指腹悬在她脸颊上方,似是不敢触碰这来之不易的真实。
"清辞?"他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,突然猛地将人搂入怀中。沈清辞闷哼一声,伤口处的刺痛却被他剧烈的心跳震得发麻。广袖下的星纹疯狂游走,萧承煜(沈清辞)将脸埋在她颈间,温热的泪水渗进纱布:"你敢死,我就把这天下...都给你陪葬!"
沈清辞感受着少年发间的雪松香,想起昏迷前拼死挡在身前的身影。她强撑着抬起手臂,龙纹在虚弱的皮肤上若隐若现,指尖抚过对方消瘦的脊背:"傻子,我这不是...舍不得你吗。"话音未落,萧承煜(沈清辞)突然抬头,两人鼻尖相抵,呼吸缠绕成炽热的网。
窗外的鸟鸣声突然清晰起来,萧承煜(沈清辞)的星纹软剑不知何时滑落在地。他望着沈清辞眼尾未褪的青紫,想起那些守夜的煎熬——看着太医施针时她毫无反应的苍白面容,攥着玉佩在西域地图前徘徊的每一个时辰,还有沈明玥挑衅信笺上沾着的雪魄花毒粉。
"知道巫祝临死前说了什么吗?"他的声音突然变冷,星纹在玉佩表面流转成噬月纹的形状,"星陨之夜,沈明玥要拿我们的星纹献祭古魔。"怀中的人身体微微一僵,他却将人搂得更紧,"但在那之前,我有话要说。"
沈清辞望着少年眼底翻涌的暗潮,龙纹软剑穗子突然无风自动。她想起昏迷时断断续续的梦境——萧承煜(沈清辞)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,说起宫墙下的初见,说起月下秋千的誓言,还有那个珍藏多年的香囊。
"我萧承煜,"少年突然单膝跪地,星纹光芒暴涨照亮整个太医院,"愿以星陨池为证,昆仑墟为盟,此生此世..."他掏出怀中陈旧的香囊,素白绸缎上褪色的并蒂莲在光线下竟重新染上颜色,"只娶沈清辞一人为后。"
沈清辞的龙纹玉佩同时发出嗡鸣,光芒与香囊交织成北斗七星的形状。她想起先帝密室的遗诏,想起星渊镜中预示的结局,却在这一刻抛开所有顾虑。染血的手指抚上少年的脸,她将人拉至身前,气息拂过他颤抖的唇:"等击退沈明玥,我们便在星陨池畔..."
话未说完,星纹玉佩突然剧烈震颤。光芒中浮现出天山寒潭的画面:沈明玥的死士正藏在雪魄花生长的冰窟中,他们身上的噬月纹与古魔虚影产生共鸣。更可怕的是,京城地下的星纹结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。
"他们提前动手了。"萧承煜(沈清辞)的声音带着帝王的狠厉,他将香囊重新塞进沈清辞手中,星纹软剑出鞘时带起凛冽剑气,"我派人去取雪魄花的暗卫,怕是已经..."
沈清辞按住他的手腕,龙纹在掌心流转成光盾:"别急。"她望向窗外初升的朝阳,想起暗卫营尚未启用的杀手锏,"我们还有时间,而且..."她握紧香囊,感受着里面硬物的形状——那是萧承煜(沈清辞)偷偷放进去的,半块刻着"双星合璧"的玉佩残片。
而在西域祭坛,沈明玥望着铜镜中相拥的两人,将活人心脏按在曼陀罗花上。鲜血顺着花蕊流淌,在空中组成了"最后的狂欢"四个大字:"沈清辞,萧承煜,当雪魄花染上鲜血,就是你们踏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开始!"祭坛深处,古魔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,无数蛊虫顺着血河爬出,朝着天山的方向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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