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天西在后面听得明白,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。走了这么远,还没见到祖母的面,就听到这样尖酸刻薄的话,简直把自己当做奴仆一样。有心想走,又摸不到道路,只能暂且忍耐下来。
梁宇带着刘天西一路来到了一间厢房里就离开了。其中漆黑如墨,伸手不见五指。刘天西摸索着来到房间,其中床铺温润柔软,应该是质地极好的料子。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,刘天西倒头就睡了。再次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。
刘天西想起昨晚的遭遇,不禁有些懊恼。恰好遇到梁宇来给自己送饭,刘天西抓着他的手腕说道:“刘兄,我把你当兄弟,你却这样害我。那祖母这么大的架子,视我为奴仆,我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屈辱?你赶紧带着我走。”
梁宇拍了拍他的手说道:“成大事的人,怎么能够不经历一番磨难的?你安心待在这里,自然有你的好事。”刘天西还要争辩,梁宇却不给他这个机会,径直走了。
刘天西腹中饥饿,狼吞虎咽地将东西吃了个干净。天色已经黑了下来,眼见房门没有关严,他探出头自下打量了一下,见没有人走动,便悄悄溜了出来,企图逃离这个地方。
院子里没有点火烛,刘天西顺着一点光亮摸索走。等来到主人的别院时,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:“小姐,你肌肤若凝脂,明艳若绝尘,竟然不穿衣服,真是神仙中人也。”祖母笑着说道:“这本是我习惯,平生不太爱穿衣服。然而整天这样,未免不太好见圣人。”
刘天西抬眼望去,不觉有些呆了。只见祖母高鼻梁、额淡点、唇红齿白、桃花眼,且身上没有衣物,一时间让他呆立当场。主母突然出声说道:“刘相公既然已经来了,何不现身相见,莫要扭扭捏捏。”
刘天西舔了舔嘴唇,忘了要离开的初衷,抬脚往祖母房里走去。主母让丫鬟取出一张古琴放在桌上,对刘天西说道:“我素来听说刘相公琴艺高超,今天正好有时间,何不弹奏一曲助助兴。”刘天西也不推辞,抬手抚琴,竭尽所能展现自己的技艺。琴声悠扬婉转,引人入胜。
主母不着寸缕,神态自若。一曲终了,刘天西眼巴巴地看着她,希望可以获得称赞。主母淡然开口说道:“如果刘相公只止于此的话,那也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。如果还有更好的曲子,可以再弹一曲。”
刘天西感觉面上有些挂不住,蓄足精神反转手腕,又弹了一曲。这次主母略微点了点头,说了句不错。身边的丫鬟纷纷离开了,两人当晚就做了年轻人该做的事情。祖母的技艺也是一绝,比刘天西还要强上几分。
二人白天谈论琴道,晚上切磋技艺,乐此不疲,几乎忘记了岁月的流逝。不到一个月,刘天西就已经形容枯槁了。
这天,梁宇带着刘天西外出,又来到了那个酒馆。刘天西看到墙上有一张琴,不由心生欣喜,想要弹奏一曲。梁宇大惊失色,阻止他。刘天西一意孤行,随手拨弄了一下。
忽然,刘家的老仆带着一队家丁闯了进来。看见刘天西之后,大惊失色,询问他这一个多月去了哪里。他失踪之后,刘老爷曾派了很多人手寻找,都找不到他的踪迹,心里以为他叛逃了,所以派家丁来寻找。
刘天西被众人架起,慌忙间他大喊:“梁宇兄弟,快来帮我解释一下!”有人笑道:“刘公子莫不是疯了?梁宇在长官手下做幕僚,没几个月就病死了。迄今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,如今坟头草已经老高了。”
刘天西心中大惊,急忙向众人解释自己的遭遇
,惊得人惊意不定,跟着他找寻祖母的宅院,却到了自己当。当初开玩笑,烧纸前放供品的孤坟,哪有什么指污骗舍。刘天西找当地的居民询问,居民笑着说道,这座坟是胡家女儿的坟墓,胡家是当地巨富,女儿生情放大,还没出阁,就跟下人有了私情。事情败露之后,胡老爷震怒,女儿请求留个全尸,被剥去衣服,活葬在关中。胡夫人怜悯女儿,因她生前喜欢弹琴。就在棺材中放了一张古琴,后来胡家雪家搬迁,至今已经有56年的时间了,我们这边还偶尔会听到弹琴的声音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亡魂在作祟。刘天西又询问梁宇的坟墓,当地人也知道,随手指向一个大洋树下的孤坟,说道,那就是了。众人于是相信了他的话,将他带到刘老爷面前。刘老爷知道他遇到了。灵异也不苛责,只是将他赶离了府中。刘天西回家后,卧床3个月,病好以后,出家做了和尚,从此没有踏出寺庙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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