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影摇晃得更急了,叶凡耳力本就比寻常锻体境修士敏锐三分,此时连对方鞋底碾碎枯叶的细碎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他指尖在九霄环佩上轻轻一叩,内天地里星图微微震颤,将林昭月身上那缕松木香也纳入感应范围——这是前世血战时养成的习惯,确认并肩之人的位置,比看在眼里更让他安心。
“背靠背。”他声音压得极低,尾音被风卷走前,已侧过身去。林昭月的青锋剑鞘恰好抵上他后腰,隔着两层衣衫的温度烫得人心跳漏了半拍。
她没说话,却将剑穗上那朵藤花往他方向拨了拨——方才他替她理鬓角时,这花骨朵蹭到了他掌心,此刻倒像在替两人系了根无形的绳。
小莲缩在五步外的石墩后,攥着腰间那把淬了迷药的短刀,指节白得几乎要透明。她看见小姐的剑尖垂着,却不像平时演练时那样冰冷,倒像...像去年春天,小姐偷偷在竹屋窗台上养的那株野蔷薇,花瓣软趴趴的,可茎上的刺扎人得很。
“唰——”七道黑影几乎是贴着竹梢扑下来的。为首那人面覆铁纹青铜面具,刀鞘上缠着暗红绸缎,刀身未出,却先有股腥气撞进鼻腔——是长期浸在血里的味道。
叶凡瞳孔微缩,内天地星图瞬间扩张三寸,将三人笼罩其中。九霄环佩的金纹如活过来般游走,在身周织出层淡蓝色光茧。“当!”第一刀劈在光茧上,震得林昭月虎口发麻。
她转头时,正看见叶凡眉心沁出薄汗——这光茧看似轻巧,实则每道攻击都在抽取内天地的星力。前世他曾见过化罡境大修士布下的护罩,当时便记着:护罩越圆,消耗越大;若要保两人周全,最多撑得半柱香。
铁面人显然也看出了这点。他刀柄在掌心转了个花,第二刀劈下时,刀身上腾起幽绿火焰。光茧被灼出个焦黑凹痕,叶凡喉间一甜——内天地星轨竟被烧断了三根。
“撤罩。”他咬着牙吐出两个字,左手迅速结了个只有林昭月看得懂的手势:上三路。林昭月剑尖微挑,青锋剑嗡鸣如鹤唳。光茧消失的刹那,铁面人挥下了第三刀。
“去!”九霄环佩迸发的星芒裹着叶凡的剑,比他平时出剑快了三成。前世被围杀时,他总习惯留三分力防暗箭,此刻却将全部破绽暴露给林昭月——她的剑,就是他的盾。
铁面人到底是练家子,察觉不对时已侧移出两步,可还是被剑尖挑开了半幅衣襟。月光漏进竹隙,正照在他心口那道蜈蚣似的伤疤上——是淬毒的软剑伤,和寒梅阁的“冰蚕刺”纹路如出一辙。
叶凡心头一凛,这才想起方才林昭月说过,寒梅阁十年前被灭门时,有三个执刑者逃了。“护我后背!”林昭月的声音裹着剑气撞进他耳中。
她青锋剑划出个完美的半圆,将从左侧包抄的两个黑衣人逼退,剑穗上的藤花却在混战中散了——那是她母亲临终前别在她发间的,用野藤编了三天三夜。
叶凡反手抽出腰间软剑,内天地里自动推演着铁面人的刀路。他突然发现,这人每出七刀便会顿半息——不是破绽,是在给藏在暗处的同伴发信号。果然,当第七刀劈下时,右侧竹丛里传来弓弦震颤声。
“小心!”小莲终于喊出声,短刀脱手掷向箭矢来处。那支淬毒的黑羽箭擦着叶凡耳尖飞过,钉进身后的竹干,箭尾还在不住颤动。
铁面人趁机欺身而上,刀锋直取叶凡咽喉。林昭月的剑比刀更快。她本在应付右侧的两个黑衣人,此刻竟以肘为轴旋身,剑尖逆着刀势挑向铁面人手腕。“叮”的一声金铁交鸣,铁面人虎口崩裂,短刀“当啷”落地。
“撤!”铁面人暴喝一声,转身便往竹深处窜。他的手下如退潮般消失,连受伤的都没留下——这是训练有素的死士,只完成任务,绝不恋战。
叶凡没有追。他站在原地,内天地星图疯狂运转,试图捕捉铁面人留下的气息。可那股腥气像被风卷走了似的,连半丝都寻不着。
林昭月弯腰捡起那朵散了的藤花,指尖轻轻抚过断裂的藤茎,声音比夜风还凉:“他身上的伤,和当年杀我母亲的人一样。”
小莲哆哆嗦嗦地捡起短刀,这才发现掌心被刀柄硌出了血。她想说话,却被叶凡一个眼神止住——他在听。竹溪的流水声突然变轻了,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耳朵。
林昭月的青锋剑突然自动出鞘三寸,剑尖直指西北方的竹丛。那里,传来了极轻的,刀鞘擦过竹枝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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