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一道圣旨如惊雷般震动了整个紫禁城。
圣旨传到芸香别院时,林芸正在书房核对账目,丝毫没有被昨日皇上的到来扰乱心绪。
这几个月生意逐渐稳定,一个月能分红好几万两银子,加上老家的生意,林芸现在是个妥妥的小富婆。
小桃慌慌张张跑进来,险些被门槛绊倒:“小姐!宫里来人了,说是圣旨到了!”
林芸手中的笔一顿她深吸一口气,整理衣襟快步走向前院。
院中已跪了一地的人,苏培盛手持明黄卷轴,见她来了,笑容满面地展开圣旨:“林芸接旨。”
“民女林芸,恭听圣谕。”她缓缓跪下,心跳如擂鼓。
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林氏女芸,聪慧淑慎,献纺织机利国利民,功在社稷。今特赐抬入汉军正黄旗,改姓林佳氏,封为芸嫔,赐居延禧宫。其父林远山封三等轻车都尉,其母林卢氏封五品宜人,以示恩宠。钦此。”
圣旨念完,院中鸦雀无声。
林芸怔在原地,直到小桃悄悄扯她袖子才回过神来。
她双手接过圣旨,声音微颤:“臣妾……谢主隆恩。”
苏培盛捧着圣旨站在芸香别院正厅,笑吟吟地看着跪接圣旨的林芸:"娘娘,皇上特意嘱咐,延禧宫已重新修缮,您随时可以搬入,一应用度皆从皇上私库出,不必经内务府。”
这番话如同惊雷,震得众人面面相觑,皇上竟为芸嫔破例至此!
林芸双手接过圣旨,指尖微微发颤。
"臣妾叩谢皇上恩典。"她郑重行礼,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。
抬旗意味着她全家脱离汉籍,成为旗人;而嫔位更是一宫主位,不必看小位份宫妃的脸色,真是面子里子都有了。
皇上真是考虑周全。
待太监离去,院中顿时炸开了锅。
小桃又哭又笑:“小姐成了娘娘!还是皇上金口玉言的!”
陈掌柜等人更是激动难抑,纷纷叩首道贺。
唯有林芸攥紧圣旨,望向紫禁城的方向,眼中情绪复杂难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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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旨如同一阵飓风,席卷后宫。
年贵妃正在用早膳,听闻消息后,手中的瓷碗“啪”地摔得粉碎。
“芸嫔?!还抬了旗?!”她猛地站起身,脸色煞白,“那个贱人果然早就勾引了皇上!”
翡翠吓得跪地发抖:“娘娘息怒!太医说您身子弱,不可动怒……”
“息怒?本宫如何息怒!”年贵妃一把掀翻桌子,碗碟碎了一地。
她胸口剧烈起伏,眼前浮现出雍正冷峻的眉眼。
这几个月来,他对自己避而不见,却原来是为了那个商女!
什么纺织机,什么皇商,根本就是幌子!
她踉跄着扶住柱子,指甲深深掐进木纹里:“去……去给哥哥送信!就说本宫要林芸的命!”话音未落,忽然心口一阵绞痛,竟直接昏死过去。
翊坤宫顿时乱作一团,太医匆匆赶来,诊断后摇头叹息:“贵妃娘娘郁结于心,需静养啊……”
流言如野火蔓延。
有宫女窃窃私语:“听说那纺织机是芸嫔的主意,皇上这才对她另眼相待……”
太监们添油加醋:“何止!皇上夜访芸香别院多次,怕是早有了肌肤之亲!”
这些话传到雍正耳中时,他正在批阅奏折,闻言冷笑一声:“拖出去,杖毙。”
连着仗毙了五六个人,流言才渐渐停歇,于是大家对这位芸嫔娘娘深感敬畏,不敢再随意编排。
长春宫内
皇后手中的佛珠“咔”地断线,珠子滚落一地。
嬷嬷低声道:“娘娘,皇上竟为她破了祖制……汉女抬旗已是罕见,还直接从私库拨银子,这……”
皇后弯腰捡起一颗佛珠,指尖发凉:“本宫早该想到的。”
她想起雍正这些年的冷淡,忽然觉得可笑,原来帝王之爱,不是没有,只是不给她们罢了。
三日后,皇后借着请安的由头来到乾清宫。
雍正头也不抬:“有事?”
皇后斟酌着开口:“皇上,芸嫔入宫在即,臣妾想着是否要按惯例添置些物件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雍正打断她,“朕说过,一应从私库出。”
皇后捏紧帕子,强笑道:“可这于礼不合。内务府那边……”
“礼?”雍正终于抬眼,目光如冰,“朕就是礼。”
一句话噎得皇后脸色发白。
她勉强维持端庄,轻声道:“臣妾明白了。只是年贵妃那边……”
“年氏若不安分,朕不介意送她去冷宫。”雍正撂下朱笔,语气森然。
皇后心头一颤,终是默默退下。
走出殿门时,她听见雍正对苏培盛吩咐:“去库房取那套红珊瑚头面,芸嫔喜欢红色。”
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皇后忽然想起大婚那日,少年胤禛也曾这样为她挑过簪子。一滴泪砸在台阶上,很快被风吹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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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雍正之所以对后宫冷淡,并非生性凉薄,而是他上一世看透了她们的真面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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