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 外婆的糯米棺材
>外婆临终前死死攥着我的手,塞给我一个褪色的红布包。
>“囡囡,藏好…别让你妈看见…”她浑浊的眼里满是恐惧。
>母亲冷着脸夺过布包:“死人的东西晦气!”
>夜里,阁楼传来指甲刮棺材的“滋啦”声。
>我偷回布包打开——里面是一把生锈的剪脐带剪刀,缠着几缕灰白头发。
>楼下突然传来母亲凄厉的惨叫:“妈!别过来!”
>我冲到楼梯口,只见母亲瘫坐在撒了满地的糯米上,正对着空荡荡的堂屋疯狂磕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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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秋日下午走的。
老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一种生命即将燃尽的、挥之不去的衰败气息。她瘦得像一把枯柴,陷在雕花老木床厚重的被褥里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艰难的呼噜声,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断裂。母亲板着脸坐在床尾的矮凳上,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,动作却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,擦拭着外婆枯槁的手背。房间里只有外婆艰难的喘息和窗外淅淅沥沥、永无止境的雨声。
我坐在床沿,紧紧握着外婆另一只冰冷得吓人的手,感受着那层薄薄皮肤下嶙峋的骨头。她的手心全是湿冷的虚汗。浑浊的眼睛半睁着,眼神涣散,似乎已经看不见东西,只是空洞地对着积满灰尘的房梁。
突然,那只冰冷的手猛地痉挛了一下,如同回光返照般爆发出惊人的力气,死死攥住了我的手指!那力道之大,掐得我指骨生疼。我吃了一惊,低头看去。
外婆涣散的眼神竟然凝聚了一瞬,里面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、难以言喻的情绪——是深不见底的恐惧,是锥心的痛苦,还有一丝……近乎绝望的哀求?她干裂的嘴唇剧烈地翕动着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,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说什么。
同时,我感到一个硬硬的、用褪色红布紧紧包裹着的小东西,被外婆那只冰冷的手,以一种极其隐蔽、极其急促的动作,塞进了我的手里。布包的边角硌着我的掌心,带着外婆手心冰冷的汗湿。
“囡…囡…” 她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蚋,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急迫,“藏好…藏好它…别…别让你妈…看见…”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,伴随着剧烈的喘息。她浑浊的眼睛死死地、哀求般地“看”着我,那里面翻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。
我的心脏狂跳起来,下意识地想把那红布包攥紧藏起来。可就在这时,床尾的母亲猛地站了起来!动作快得带倒了矮凳,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。
“什么东西?!” 母亲的声音又尖又厉,像淬了冰的刀子,瞬间刺破了房间里凝滞的空气。她几步就跨到床边,阴沉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外婆和我紧握的手。外婆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一缩,那点凝聚起来的光瞬间消散,只剩下空洞和死气,喉咙里的嗬嗬声也微弱下去。
“拿出来!” 母亲的声音不容置疑,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。她一把粗暴地掰开我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的手指,那枚小小的、褪色的红布包立刻暴露在她眼前。
“死人的东西!晦气!” 母亲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,眼中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厌恶和……一种更深沉、更复杂的情绪,像是被触及了某种禁忌。她劈手就将那布包夺了过去,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。红布包在她粗糙的手心里显得格外刺眼。
外婆的身体在那一刻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、如同被扼断的悲鸣,随即彻底瘫软下去。那浑浊的眼睛大大地睁着,直勾勾地对着房梁,最后一点微弱的气息也消失了。只有那残留的、凝固在脸上的巨大恐惧,无声地诉说着什么。
母亲似乎根本没在意外婆的彻底离去。她只是死死捏着那个红布包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她看也没再看床上已经没了声息的外婆,转身快步走出了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房间,脚步声在空旷的老屋里回荡,带着一种逃离般的仓促。
外婆的葬礼办得极其潦草。母亲似乎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。一口薄皮棺材停在了光线昏暗的堂屋中央,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香烛燃烧的呛人烟味。母亲面无表情地指挥着几个本家亲戚帮忙,动作麻利得近乎冷酷。按照老家的规矩,棺材在出殡前要停在堂屋几天。老屋没有多余的房间,这口薄皮棺材就被抬上了吱呀作响的旧楼梯,安置在了光线最差、堆满杂物的阁楼里。
入夜,送走最后几个帮忙的亲戚,老屋彻底陷入了死寂。雨还在下,敲打着屋顶陈旧的瓦片,发出连绵不断的、令人心烦意乱的滴答声。堂屋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白炽灯,灯泡上蒙着厚厚的灰尘,光线惨淡,只能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。灯下撒着一层薄薄的、新买的糯米,白得刺眼,据说这是辟邪驱秽的老法子。
我蜷缩在堂屋角落那张属于外婆的旧竹躺椅上,身上盖着一条薄毯,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。冰冷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,从外婆临终前那恐惧的眼神,到母亲夺走红布包时那毫不掩饰的厌恶,再到此刻这停放着外婆棺椁的、死寂阴森的老屋……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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