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传的方子。”他声音嘶哑,像砂纸磨过木头,“肉…是关键。”
那“肉”字,他咬得格外重,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黏腻感。陈默咀嚼的动作下意识地慢了一拍,老板的目光落在他脸上,像是在审视,又像是在…确认着什么。那眼神让陈默后颈莫名地窜起一股凉气。
嗡——嗡——
手机在裤袋里疯狂震动,屏幕上闪烁着项目经理的名字。陈默猛地回过神,最后扒拉了一大口饭,含糊地应着电话,扫码付钱,逃也似的冲出了那间被油腻暖黄灯光包裹的小店。门在身后关上,隔绝了那股浓烈的肉香和老板幽深的目光。巷子里的冷风一吹,他打了个寒噤,胃里那点满足感迅速褪去,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、莫名的不安。
然而,项目像一头永不餍足的饕餮巨兽。接下来的日子,加班成了无休止的轮回。每当凌晨拖着濒临散架的身体挪出写字楼,后巷深处那盏油腻的暖黄灯光,和那股霸道得足以摧毁所有理智的肉香,就成了唯一的灯塔,唯一的救赎。
“夜归人”成了陈默的深夜食堂,烤肉拌饭成了他的续命丹。一天,两天,三天…那份堆得冒尖的、裹着浓稠酱汁的肉粒和米饭,成了支撑他在电脑屏幕前熬过漫漫长夜的全部力量。
起初只是觉得这肉的口感特别“实在”,嚼劲十足。后来,渐渐尝出那酱汁的鲜甜里,似乎隐隐透着一丝极淡的、难以捕捉的…铁锈味?陈默甩甩头,把这归咎于自己过度疲劳的味觉。直到那天中午,他对着电脑屏幕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随口抱怨了一句:“这破项目,熬得我牙龈都肿了。”
邻座工位的张姐,一个在公司待了快十年的老油条,正对着小镜子补妆,闻言手一抖,口红差点画歪。她猛地转过头,眼神锐利得像探照灯,上下扫视着陈默明显憔悴凹陷的脸颊和浓重的黑眼圈。
“小陈,”张姐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警觉,“你最近…老吃楼下那家新开的烤肉饭?”
陈默一愣,点点头:“是啊,加班太晚,就他家还开着,味道还行。”
“味道还行?”张姐的嘴角撇出一个古怪的弧度,像是想笑又笑不出来,眼神里混杂着怜悯和一种更深的忌惮,“那家店…老板姓什么?是不是总戴着手套?他那绞肉机,新得吓人?”
陈默心里咯噔一下:“你怎么知道?”
张姐没直接回答,只是凑得更近了些,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也压不住她语气里的寒意:“听姐一句劝,换一家吧。那店…邪性。”她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词句,最终只是含糊地、带着点神经质地嘟囔了一句:“那肉…看着就不对劲…以前…算了,你听我的,别吃了!”
她欲言又止的样子,像根细针,轻轻刺破了陈默连日来被烤肉饭香气麻痹的神经。那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,老板深井般的眼神,崭新的绞肉机,暗红色的粘稠肉馅…所有细微的、被忽略的异样感,瞬间被张姐这几句话放大了无数倍,沉甸甸地坠在心头。
但饥饿和疲惫是更强大的暴君。当凌晨的寒意再次浸透骨髓,当胃袋抽搐着发出空洞的鸣叫,后巷那盏油腻的暖黄灯光,依旧像一个无法抗拒的魔咒。陈默站在巷口,冷风灌进领口,他打了个哆嗦。理智在尖叫着警告,脚步却像有自己的意志,一步一步,沉重地、无法回头地,再次走向那扇油腻的玻璃门。
第七天。
陈默是被一阵尖锐的、如同电钻钻入太阳穴的头痛生生撕裂了睡眠。窗外天刚蒙蒙亮,灰白的光线无力地透进来。他挣扎着坐起身,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被碾压过的酸痛,嘴里又干又苦,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、带着淡淡腥气的粘腻感。
他踉跄着走进狭小的卫生间,拧开水龙头。冰凉的自来水扑在脸上,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。他拿起牙刷,挤上牙膏,机械地塞进嘴里,开始刷牙。
左上方,靠近智齿的牙龈,昨天隐隐作痛的地方,此刻传来一阵清晰的、尖锐的刺痛!仿佛牙刷毛戳到了一根极其细小的、暴露在外的神经末梢。
“嘶——”陈默痛得倒抽一口凉气,皱着眉,下意识地对着镜子张大了嘴,凑近去看。
昏黄的镜面里,映出他因熬夜而浮肿苍白的脸,和布满血丝的眼睛。他努力歪着头,视线聚焦在口腔深处那片疼痛的区域。
昏暗中,似乎没什么异常。牙龈有些红肿。
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,惨白的光柱直直地射进嘴里。强光下,一切纤毫毕现。
就在那颗智齿前方的牙龈缝里,在粉红色的、微微肿胀的黏膜边缘,赫然多了一点异样的东西!
一个米粒大小的、粉白色的凸起物!像一颗刚刚冒出头的小蘑菇,顶端圆润,带着一种诡异的、半透明的质感。它从牙龈的缝隙里顽强地钻出来,紧紧地、深深地扎根在牙床深处。
陈默的呼吸猛地停滞了,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!他死死地瞪着镜子,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。握着牙刷的手抖得厉害,塑料牙刷柄敲在牙齿上,发出咯咯的轻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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