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 镜中梳头
>奶奶留下的雕花木梳妆镜,镜面总蒙着一层擦不净的灰。
>深夜直播化妆,弹幕突然刷屏:“你背后有人梳头!”
>回头空无一人,镜中自己倒影却在缓缓梳发。
>我尖叫砸镜,镜框裂缝渗出暗红粘稠的血。
>血滴落处,一只青白枯手从镜面伸出,捏着那把梳子。
>沙哑女声在耳边响起:“头发乱了…我帮你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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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面老镜子,像个沉默寡言的旧仆,一直缩在出租屋墙角吃灰。奶奶留下的唯一念想,笨重的老红木镜框,雕着繁复却已模糊不清的缠枝莲纹,铜质合页和搭扣都蒙着厚厚的、擦不亮的暗绿铜锈。镜面更是古怪,永远像蒙着一层洗不净的薄雾,灰蒙蒙的,无论怎么用力擦拭,哈多少热气,都透不出半点清亮。照上去的人影,总是模模糊糊,边缘带着毛刺,像是隔着一层永远散不去的劣质毛玻璃看自己。搬家时嫌它沉,几次想扔,手都摸到冰凉的镜框了,又鬼使神差地缩回来。奶奶临终前浑浊却异常清亮的眼神,总在眼前晃。
“家传的老物件,有灵性,镇宅的…妮儿,留着吧…” 她那干枯的手拍着镜框的触感,隔了这么多年,想起来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凉意。
今晚,它被我从墙角拖了出来,笨拙地架在堆满廉价化妆品和补光灯的电脑桌旁。冷白的光圈打在脸上,毛孔无所遁形。手机支架上的镜头红灯亮着,像个独眼怪兽。直播刚开,房间里稀稀拉拉进来十几个人,弹幕懒洋洋地飘过几条“主播晚上好”、“今天化什么妆”。
“哈喽家人们!晚上好呀!” 我对着镜头挤出元气满满的笑,声音刻意拔高,带着直播特有的夸张甜腻,手指却无意识地捻着桌角一块剥落的墙皮,“今天宠粉!挑战午夜十二点复古港风妆!氛围感拉满哦!” 一边说,一边拿起那柄同样奶奶留下的、牛角梳齿已被磨得圆润的旧木梳,对着镜头晃了晃,“看,道具都是祖传的!够不够复古?”
弹幕依旧半死不活。
【主播胆子真大,半夜化妆。】
【这镜子看着好阴间…】
【梳子包浆了都。】
我撇撇嘴,心里骂了句“一群不懂欣赏的”,脸上笑容不变。拿起粉底液,挤出一小坨在手背,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定了定神。对着那块永远擦不亮的灰蒙蒙镜面,开始往脸上涂抹。指尖在皮肤上推开的黏腻感,和镜中那个模糊不清、边缘发虚的自己对视,心里莫名有点发毛。出租屋隔音极差,隔壁情侣吵架摔东西的声音刚消停,楼上不知哪家又在深夜拖动沉重的家具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嘎吱”声,沿着墙壁和地板爬过来,钻进耳朵里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直播间人数终于爬上了三位数。弹幕稍微活跃了点,开始有人点歌,有人问口红色号。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仿佛在空气里无声地敲响,屋外的夜似乎更沉了,窗缝里透不进一丝光,只有桌上这圈惨白的补光灯,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,把我牢牢钉在这方寸之地。我拿起那柄老牛角梳,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梳齿,准备开始打理头发。
就在梳齿即将碰到头顶发丝的刹那——
【卧槽!主播快看你后面!】
【尼玛!镜子里!镜子里有人!】
【梳头!它在梳头!!!】
【啊啊啊啊啊!主播背后!】
【镜子里!那是什么鬼东西!】
弹幕像被投入滚油的冷水,瞬间彻底炸开了锅!无数条惊恐的、带着感叹号和问号的文字疯狂刷屏,速度快到几乎重叠!手机屏幕瞬间被这些歇斯底里的文字填满!
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猛地向下一沉!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!脸上的笑容僵死在嘴角,捏着梳子的手停在半空,指尖冰凉。
背后?
镜子里?
梳头?!
一股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,瞬间从尾椎骨窜起,顺着脊椎一路向上,狠狠咬在后颈!头皮瞬间炸开,激起一片鸡皮疙瘩!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!
弹幕还在疯狂滚动,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,烫在我的视网膜上。
“别…别吓我…” 我听见自己干涩嘶哑的声音,抖得不成样子。
不行!必须看!我猛地吸了一口气,用尽全身力气,脖子如同生了锈的轴承,发出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极其僵硬地、一寸一寸地……扭过头去!
视线,投向身后那片被惨白补光灯照亮一小块、边缘迅速融入浓稠黑暗的空间。
电脑椅。
凌乱堆着衣服的床铺。
斑驳掉灰的墙壁。
空无一人。
只有惨白的灯光,在空荡荡的墙壁上投下我扭曲变形的影子。
没有梳头的人。
什么都没有。
一股被戏弄的恼怒混合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猛地冲上头顶!我几乎是吼了出来,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:“谁!谁搞的恶作剧!滚出来!有意思吗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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