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去你妈的!"我抄起斧刃砍向地上的灾厄纹路。
斧刃劈下去的瞬间,系统提示音炸响:【检测到青铜城核心机关异动——】
"三柴!"老狗突然吼,"你背后!"
我转身。
青铜守卫的胸甲完全黑了,它手里的青铜剑正指着阿芜,那青铜剑闪烁着冰冷的寒光。
而老狗的铁链还在远处晃,末端勾着块破铜片——那是...李小锤的流星锤残骸?
"操!"我抄起斧刃冲过去。
系统界面最后一行字闪了闪,消失前我看清了:【请宿主准备接收——】
穹顶又塌了块。
碎石落下来时,我听见老狗骂骂咧咧的声音混着铁链的脆响,还有阿芜喊我名字的尾音,那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而我胸口的伤口里,金色树灵根须正和黑色灾厄锁链缠成一团,像条活物似的,缓缓钻进了斧刃,那感觉好似有虫子在肉里蠕动。
碎石砸在肩头上生疼,我抹了把脸上的血,顺着老狗铁链子看过去——那破铜片子确实是李小锤的流星锤。
这小子半年前在红土坡为救我被灾厄兽撕了,锤子嵌在石缝里,现在倒成了老狗嘴里"响的破铜烂铁"。
"金血!
黑雾!"阿芜突然拽我胳膊。
我抬头,老狗铁链子上的血珠正往下淌,金红的是他的,漆黑的是从灾厄纹路里冒出来的,两股子血在半空绞成个树杈子形状的图腾,像极了我家后山那棵被雷劈过的老槐树,那血珠滴下的声音好似雨滴打在石板上。
"匠魂与灾厄共鸣..."青铜机关师突然开口,声音像生锈的齿轮,那声音难听极了,"要活人血祭!"他手里的青铜凿"当啷"掉在地上,我还没反应过来,那凿子"唰"地倒着扎进他心口,蓝血"噗"地喷出来,在空中凝成一道道锁链,"咔"地扣住我手里的斧刃,那蓝血喷溅的声音好似喷泉的水花声。
"奶奶的!"我拽了拽斧刃,纹丝不动,"老东西你疯了?"
"锁的是灾厄。"他咳了口蓝血,那咳嗽声好似破旧的风箱,"半柱香...不够。"
我后槽牙咬得发酸,瞥见脚底下的灾厄纹路正顺着我的靴底往上爬,赶紧抡起没被锁住的左手,照着地面青铜纹路就是一斧。
那斧刃砍下去的声音好似砍在坚硬的石头上。
斧刃砸下去的瞬间,系统界面"刺啦"闪了道白光,【检测到初代祭司权限激活】几个字晃得我眼疼,那白光如同强烈的闪光灯。
地面"轰"地裂开条缝,青铜的冷光"唰"地窜出来,那光芒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,好似从冰窖里冒出来。
我弯腰扒开碎石——青铜匣里躺着半块心脏,表面刻满歪歪扭扭的纹路,凑近了闻,有股子松脂混着铁锈的味儿,那味道让人作呕。
"樵夫,你砍不断自己的命脉!"山灵婆婆的笑声从地底钻出来,那笑声好似鬼魅的狂笑,"这是你爹砍神树时崩碎的树灵心脏,早和灾厄缠成死结了!"
我手一抖差点摔了青铜匣。
阿芜突然扑过来,"咔"地咬破舌尖,金红的血"噗"地喷在匣盖上,那血喷出来的声音好似水枪喷水。
半块心脏"嗡"地震了震,原本空缺的位置突然浮起个虚影——完整的树灵心脏!
"趁热!"阿芜抹了把嘴角的血,"系统说双生共鸣要补全本源!"
我攥紧斧刃往心脏缺口里捅。
斧刃刚贴上那纹路,系统提示音炸得我耳膜发疼:【灾厄净化模式启动——】
下一秒,我浑身的灾厄纹路"嘶啦"一声剥落,像被火烤化的沥青,那声音好似撕开胶带的声音。
可还没松口气,青铜守卫的眼眶里突然"轰"地喷出松脂,那些松脂在半空凝成人形——是墨阳!
青铜城前城主,半年前被灾厄吞了的那个!
"灾厄需要的是活着的祭司!"他的声音混着松脂沸腾的响,那声音好似开水翻滚,"你以为补全树灵就能赢?"
我握着斧刃的手开始发抖。
老狗的铁链突然"嗡"地绷直,拽得他踉跄两步,铁链子末端的流星锤残骸正对着墨阳虚影,那铁链绷紧的声音好似琴弦被拉断。
阿芜抓着我胳膊的手在抖,她黑心脏的裂缝里,金红心脏正和树灵心脏一起发光,照得青铜机关师的蓝血锁链泛着幽光,那光芒好似鬼火。
"三柴!"老狗吼,"你斧刃在吸那玩意儿!"
我低头,斧刃上的树灵根须正缓缓钻出,像蛇似的往墨阳虚影里探,那树灵根须蠕动的声音好似虫子在草丛里爬行。
墨阳的脸扭曲起来,突然咧嘴一笑,那笑容阴森得让人胆寒,"正好...省得我动手。"
他话音刚落,虚影"唰"地钻进斧刃缝隙,那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。
我胸口的伤口突然火辣辣地疼,抬手一摸——灾厄纹路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眉心,正顺着鼻梁往眼睛里钻,那疼痛好似被辣椒水刺激着眼睛。
"操!"我骂了半句,系统界面又闪起来,【检测到外来意识入侵——】
穹顶又塌了块大石头,砸在青铜守卫脚边,那声音好似闷雷落地。
老狗的铁链"当啷"掉在地上,他喘着粗气骂:"什么破玩意儿...还带往人斧子里钻的?"
阿芜攥着我的手紧了紧:"三柴,你额头..."
我没答话。
斧刃在手里发烫,能清楚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动——是墨阳的虚影,还是灾厄的残魂?
山灵婆婆的笑声又飘起来,混着松脂的臭味,那笑声好似幽灵的哭泣,"樵夫啊...你的命脉,现在可不止树灵了。"
我盯着眉心蔓延的灾厄纹路,突然咧嘴笑。
"老子砍了二十年树,"我把斧刃往地上一杵,血顺着刃口滴在灾厄纹路上,那血滴下的声音好似钟表的滴答声,"管他什么命脉,砍断了就是。"
可话音未落,斧刃突然"嗡"地震了震,里面传来墨阳的声音,混着灾厄特有的嘶鸣,那声音好似恶魔的咆哮,"陈三柴...你以为你砍的是谁?"
我捏紧斧柄的手背上暴起青筋。
灾厄纹路已经爬上左眼,眼前一片模糊。
但我知道——
这事儿,没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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