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眼前那刺目的光如同炸开的白色炸弹,刺得人眼睛生疼,根本睁不开。
耳边是那光芒咝咝作响的声音,好似烧红的烙铁在滋滋冒热气。
等再能视物时,阿芜正紧紧抓着我胳膊拼命往旁拽,她的手像铁钳一般,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,触感尖锐而疼痛。
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我耳边颤抖:“根须!往我心口涌!”
我顺着她视线看——那些从棺椁裂缝渗出的树灵能量,不知何时凝成了嫩绿根须,它们在昏暗的墓室中散发着诡异的幽光,像一群吐着信子的蛇群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正快速地往阿芜胸口钻。
阿芜前襟还沾着血,那是之前替我挡刀时留下的伤口,此刻伤口处正泛着淡青色光,像块散发着幽冷磁力的磁石,凑近能感觉到那股淡淡的凉意。
“操!”我抄起脚边断刃要砍,突然“扑通”一声,老狗重重地摔在我俩脚边,那声音沉闷而响亮。
他攥着铁链的手直抖,铁链竟自己盘成死结,死死缠住他脚踝,铁链与地面摩擦发出“哗啦哗啦”的声响。
链环上不知何时浮出几个古字,我扫了眼——陈...承...安?
这他娘不是我前世托梦时听到的名字?
“三柴!看那!”小锤的流星锤“当啷”一声砸在地上,清脆的声响在墓室中回荡。
我抬头,山灵婆婆正从傀儡堆里爬起来。
她原本佝偻的背挺得笔直,桃木杖头的金花开得妖异,每片花瓣都滴着金浆,金浆滴落的声音“滴答滴答”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“老虔婆!”枯面老人突然尖叫,他的声音尖锐刺耳,脖颈上的树灵纹像活了似的往脸上窜,还伴随着细微的“咝咝”声。
“三千年前就该溺死在契约血池里的东西!”
山灵婆婆没理他,手腕一抖,七枚铜钱“嗖嗖”钉进最近的傀儡眼眶,那声音带着一股凌厉的破空声。
那些原本瘫软的尸体突然直起腰,空洞的眼窝里闪着铜钱的光,它们举着刀,脚步拖沓,刀与地面摩擦发出“嚓嚓”声,竟齐刷刷朝我冲过来。
“小锤!”阿芜突然喊。
我这才发现她胸口的树灵心脏正往外冒黑雾,黑雾像浓稠的墨汁,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,和根须缠成乱麻。
小锤咬着牙,把流星锤柄往她心口一插——锤头迸出刺目金光,“滋滋”声里,黑雾被撕开条缝。
“匠魂...暂时能中和。”他额角全是汗,手背上浮起跟李大锤一样的火纹,“撑不了多久。”
我胳膊突然像被火烤,那种炽热的触感从皮肤一直蔓延到骨头里。
低头看,原本顺着血管爬的树纹正逆流,从指尖往肩膀钻,痒得人想挠,那痒意像无数小虫子在皮肤下蠕动。
系统音突然炸响,这次没碎成渣,反而清晰得刺耳,如同在耳边敲响的警钟:“检测到初代分身激活——”
“轰!”
闷响从背后传来,像闷雷在地下炸开,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。
我扭头,枯面老人背后不知何时浮起半截青铜巨门,门缝里漏出的风裹着腐叶味,吹得我后颈发凉,那风带着一股潮湿的凉意,像冰冷的蛇信子滑过皮肤。
他脸上的树灵纹已经爬满半张脸,咧着嘴笑,那笑声阴森恐怖,像夜枭的叫声:“看看这是谁的门?你那破系统...护得住你吗?”
“护不护得住,打一架不就知道了?”我抹了把嘴角的血,反手拔出心口的斧头种子。
它现在烫得像块炭,握在手里倒踏实了些,那滚烫的触感让手掌微微刺痛。
老狗骂骂咧咧踹开铁链,抄起半截链环就要砸傀儡。
他弯腰时,链环上的“陈承安”突然闪了闪,我眯眼凑近——那些字正在变淡,像被谁拿橡皮慢慢擦,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微弱气息在消散。
“三柴!发什么呆!”阿芜拽我胳膊,“根须又往前窜了!”
我握紧斧头种子冲上去。
青铜门的光映在脸上,凉飕飕的,像冰碴子贴在皮肤上。
山灵婆婆的铜钱还在往傀儡眼里钉,枯面老人的笑混着树根抽芽的“沙沙”声,在耳边嗡嗡响。
老狗的铁链突然“当啷”落地。
我余光瞥见他盯着链环,喉结动了动。
“怎么?”我踹飞个傀儡的刀。
他没说话,弯腰捡起铁链时,指腹轻轻蹭过那行正在消失的字,那触感细腻而带着一丝沧桑。
老狗突然暴喝,铁链抡圆了抽向扑来的傀儡。
链环擦过傀儡脖颈时,他突然僵住——原本刻着“陈承安”的地方,只剩淡淡凹痕,像被谁用砂纸磨了千遍,那凹痕摸上去平滑而又带着一丝神秘。
“操他奶奶的!”他反手揪住我衣领,铁链子勒得我锁骨生疼,那疼痛尖锐而又真实。
“你那破系统早把我们刻进伐木场当祭品!这名字是拿命换的标记!”
我盯着他发红的眼,突然笑出声。
此时,我心中涌起一股紧张与无奈,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,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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