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沧澜靠在密室角落的石凳上,右臂缠着染血的布条。血已经干了,变成暗褐色,渗进布里。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青铜残片,这块碎片只有巴掌大,边缘不齐,上面刻着奇怪的符文。他用手指摸了摸那些纹路,一股冷意顺着手指爬上来,手有点发麻。不是伤口疼,是这东西让人不舒服。
屋里很闷,烛火一闪一闪的,在墙上照出晃动的人影。叶清歌站在门口,背对着外面的月光。她的剑在鞘里,但右手一直贴在剑柄上,手指用力到发白。她没说话,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:林雪薇翻符纸的声音,赵砚咽口水的声音,陈元德揉眉时袖子摩擦的声音。这些声音她都听得清楚。
林雪薇坐在桌边,手里拿着一张刚画好的黄符纸,墨还没干,有股朱砂和灰的味道。这是她今晚第三次画这张符。前两次都在最后一笔裂开,灵气反噬让她鼻子流血。她没擦,血留在嘴角。这张符很重要,是他们行动的关键。要是失败了,他们就找不到方向。
“我们不能再等了。”李沧澜开口,声音有点哑,但屋里一下安静下来。连烛火都好像停了一下。
陈元德坐在主位,穿着青灰色长袍,胸前有银线绣的日轮纹,他是执法长老。他皱着眉,眼神里有疲惫也有担心。“你刚从西漠回来,身上三处伤都没好,现在就要行动?”他语气重了些,“你是想死在任务前,还是让我们背上害死同门的罪名?”
李沧澜没抬头,左手把青铜残片放在桌上。那一瞬间,空气里响起一声轻响,像金属震动,又像有人低哭。残片停在桌子中间,边缘在烛光下泛着青紫色的光。
“正因为我去了西漠,才知道他们已经开始动手。”他说,“这不是普通据点,是个‘神识养殖场’。他们用傀儡抽修士的念头,炼通往虚渊界的钥匙。”
赵砚一下子凑近桌子,盯着残片看,咽了口唾沫:“你是说……影蚀盟真的回来了?”
“不是回来,是一直活着。”李沧澜抬眼,目光扫过每个人,“他们藏在药王谷、南岭剑阁、寒宗这些地方,表面是正道,其实干的是邪修的事。送礼是假的,种毒才是真的。”
“可你一个人看到的,能信吗?”陈元德按着桌子问,“你要带人去打,打错了怎么办?要是打了无辜门派,整个青冥洲都会乱。到时候别说救人,你自己也会被骂。”
“证据不止一个。”林雪薇站起来,从袖子里拿出三张符纸铺在桌上。每张符都有不同的波纹,颜色深浅不一样。“这是我从沙驼镇地窖抄来的控阵频率,和二十年前影蚀盟主坛的一模一样。”她指着其中一张,“这里,第七个节点,跳频间隔七息,误差不到半息。这种精度,只有当年的核心弟子才会。”
她顿了顿:“我还查了最近七派送来的文书封印,底层符纹都有相同的规律。他们在用同一条暗线传消息。”
屋里没人说话。
赵砚小声说:“意思是……他们的联络网从来没断过?哪怕当年被灭了?”
“没错。”林雪薇点头,“而且魂引丝的炼法早就失传了。能拿出来的人,要么是当年活下来的,要么就是被控制了。”
叶清歌开口,声音冷:“我在西漠见过类似的事。有个执法使每天上报巡查结果,看起来正常,其实每句话都被截走了,连心跳都被改过。最后整队人进了埋伏,全死了。”她眼神闪了闪,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,“那人到最后都不知道他已经不是自己了,只剩一具身体在做事。”
没人说话。
蜡烛快烧完了,火苗跳了一下,发出“噼啪”声,然后稳住。光变弱了,阴影越来越多,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。
“所以你们的意思是,各大门派里都有他们的人?”赵砚问,声音有点抖。
“不一定是有意勾结。”李沧澜摇头,“更多是被渗透。比如药王谷的张衡,三年前失踪,户籍注销了,现在突然冒出来开药铺。谁批的?流程是谁走的?只要有一个环节出错,毒就进来了。”
他停了一下:“我查过那份批文,印章是真的,签字也是真的,连灵力波动都对得上。但他们漏了一点:张衡左手少一根小指,而登记画像上他是完整的。那个人不是张衡,是个替身。”
陈元德沉默了一会儿,手指敲着桌子,节奏慢。他知道李沧澜不会乱说话,也不会拿宗门命运开玩笑。但他也知道,一旦动手,就没有回头路。
“就算你说的是真的,我们现在出击,等于撕破脸。”他终于说,“万一他们联合反击,宗门刚打完一场仗,守都难,怎么攻?”
“不攻才守不住。”李沧澜站起来,脚步有点虚,但他挺直腰,“他们等的就是我们喘气的时候。你以为他们在示好,其实是在数我们的弱点。丹房没人轮值,藏经阁禁制没修,传送阵只开单向——这些他们都清楚。”
他走到墙边的地图前。那是幅青冥洲全境图,用灵玉标出山川河流,红线划出各派势力,十几个红点代表异常灵气波动的地方。他手指点在几个红点上,声音变冷:“沙驼镇只是开始,接下来会有更大规模的收割。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发动前,把眼线一个个拔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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