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任浑身浴血,玄甲早已被敌人的血浆和灰烬染成暗红。他策马冲杀,长枪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地带走一条性命。他看到了高地上升起的镇海营战旗,看到了赵统、高顺的铁骑开始向下冲锋,更看到了那抹狼狈逃入密林的紫色!
“贾诩已遁!降者不杀!顽抗者——死!!!”张任运足中气,声震四野!
这吼声如同最后的丧钟,敲响在残存的、还在零星抵抗的敌军心头。
“当啷!”一柄弯刀掉落在地。
“我们降了!降了!”一个康居军官嘶哑地喊着,丢掉了武器,跪倒在地。
如同瘟疫蔓延,越来越多幸存的敌军士兵丢下武器,跪倒在血泥之中,瑟瑟发抖。
黄忠挥舞着赤血宝刀,一刀劈翻一个试图顽抗的乌孙百夫长,环顾四周。燃烧的营寨,遍地的尸体,跪地乞降的俘虏,还有远处仍在零星追杀的己方部队…大局已定!
王平、马忠指挥着步卒开始收拢俘虏,清点战场。陈泰则带着格物院的匠师,小心翼翼地回收着战场上尚未使用的猛火油罐和霹雳火球,这些危险而珍贵的武器需要妥善处理。
张任勒住战马,缓缓登上附近一处稍高的土坡。他喘息着,胸中那口激荡的杀气缓缓平复。放眼望去,哀牢山隘口依旧巍峨,关墙之上,那些新填补的水泥在晨光下呈现出灰白的颜色,箭孔后新装的玻璃护板反射着微光。山下,是尸横遍野的战场,是燃烧的余烬,是投降的俘虏,是疲惫却挺直了脊梁的镇海营将士。
阳光终于彻底冲破了云层,金红色的光芒泼洒下来,照亮了关墙上那面虽破损却依旧猎猎飞扬的“汉”字大旗,也照亮了张任染血的脸庞和坚毅的眼眸。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豪迈交织在他心中。他看到了永昌的稳固,看到了东西两线海上宏图的希望,更看到了格物院那微弱却顽强的“星火”,在这血与火的炼狱中,第一次绽放出了属于它的、足以改变未来的光芒!
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枪,枪尖直指苍穹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力量,在哀牢山的晨风中回荡:
“此战,永昌已安!贾诩鼠窜,联军尽殁!南海星火——”
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宣告,如同誓言,响彻在每一个幸存者的耳中:
**“必将燎原!!!”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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