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诺!”坡下一名中原校尉沉声应命,立刻转身部署。
张辽调转马头,面向东方。一名背负着令旗的传令兵早已肃立待命。“听着,”张辽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,“派最快的马,最得力的人,昼夜兼程,回传龙编!禀报主公:西域车迟国,受魏国奸细蛊惑,悍然发兵袭扰我永安郡商路。其前锋三百骑,已被我远征军全数击溃于车迟边境!斩首三百零七级,生擒头目三名,缴获战驼四十五头,战马六十八匹!魏使收买、唆使藩国,妄图断我商道、乱我后方之阴谋,已查明!我军将秉持主公钧令,继续向西扫荡!凡有受魏利诱、敢犯我商路、觊觎我交州寸土者——”张辽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寒,如同西伯利亚冻原上万年不化的坚冰,“无论国大国小,无论躲藏何处,必犁其庭,扫其穴,焚其城,灭其种!寸草不留!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,声音压得更低,却带着更深的寒意:“让随军的‘影卫’把头目口供录实,画押!把搜到的魏国金饼、还有那使者留下的信物——一块刻着‘魏’字的玉牌,一并封存,派专人送回龙编!务必亲手交到主公手上!这些,都是将来钉死曹孟德、撕开他那张‘汉室忠臣’假面的铁证!主公…自有用处!”
“末将明白!定不辱命!”传令兵神情凛然,重重抱拳,旋即翻身上马,带着两名精悍护卫,如同离弦之箭,冲入茫茫风雪,向东疾驰而去,马蹄在冻土上溅起一溜冰屑。
高坡之上,寒风更烈。张辽勒马回身,玄色的大氅在风中猎猎狂舞,如同展开的死亡旌旗。他锐利如刀的目光,越过脚下仍在燃烧尸体升起的滚滚浓烟,越过车迟国方向低矮贫瘠的丘陵,投向了西方——那是更加苍茫、神秘、危机四伏的无垠之地。连绵不绝、如同巨龙脊背般横亘天地的巍峨雪山,在铅灰色的天幕下闪烁着冰冷死寂的寒光;广袤无垠、砾石遍地的戈壁荒漠,一直延伸到目力难及的灰暗地平线。风在裸露的岩石间穿梭,发出鬼哭般的呜咽。
西域诸国,星罗棋布,如同一盘散沙。有龟兹、疏勒这等稍具规模的绿洲城邦,更多的是像车迟这样,依仗几处水草便敢称王的蕞尔小邦。他们贪婪、善变、畏威而不怀德。曹操想用几块金饼、几句空话,就驱动这些贪婪又愚蠢的豺狗,来撕咬交州这条正在崛起的蛟龙,骚扰蒋毅倾注心血打造的黄金商路,妄图牵制那已成燎原之势的“南海星火”?
“痴心妄想!”张辽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,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。
他奉主公蒋毅之命,远涉万里,踏足这片被中原遗忘的绝域,就是要做一把最锋利、最无情的开山刀!用铁与火,用扶南蛮兵悍不畏死的冲锋,用昆仑奴撕裂血肉的巨力,用中原甲士坚不可摧的阵列,在这片混乱、野蛮、只认强权的土地上,硬生生劈砍出一条通往更遥远西方世界的、流淌着黄金与财富的商道!这条道路,必须以敌人的尸骨为路基,以背叛者的鲜血为粘合剂,以绝对的、不容置疑的武力为护栏!
扶南战士的嘶吼,昆仑奴投矛破空的尖啸,中原劲弩齐射的死亡嗡鸣…这些声音,连同方才焚烧尸体那令人作呕的焦臭,都将成为浇铸这条黄金商路最牢固、最血腥的基石!他张辽,张文远,就是要用一场又一场干脆利落、不留活口的歼灭战,将恐惧深深烙印在每一个西域王公贵族的骨髓里!让他们明白,交州的怒火,远比这帕米尔高原上最凛冽的寒风更加刺骨,比塔克拉玛干沙漠最酷烈的骄阳更能焚尽一切!任何胆敢在魏国蛊惑下伸出爪牙的宵小,都将在这怒火中化为齑粉!
他猛地一夹马腹,战马长嘶一声,人立而起!张辽高举马鞭,玄甲在稀薄的高原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死亡光泽,声音如同惊雷,滚过刚刚沉寂下来的战场:
“儿郎们!贼酋授首,余孽未清!目标,车迟王帐!凡持兵仗者——杀!凡敢抵抗者——杀!凡受魏贿者——杀!用他们的血,暖我们的刀!用他们的城,贺我交州威名!进军——!”
“吼——!!!”
震天的咆哮轰然炸响!扶南战士捶打着胸膛,发出野性的战吼;昆仑奴沉默地扛起巨斧投矛,眼中凶光毕露;中原甲士整齐地顿下长戟,冰冷的金属撞击声汇成一片死亡的潮音!黑色的洪流再次启动,裹挟着血腥的杀气与焚城的意志,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寒流,朝着车迟国腹地的方向,滚滚碾去!风雪为之让路,天地为之色变。交州的意志,将以最野蛮、最直接的方式,在这片雪域西锤,刻下它不容违逆的法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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