殡仪馆西侧小门虚掩着,门缝渗出丝丝寒气。林墨伸手推门,指尖刚触到金属就缩了回来——零下的温度让门把手结了一层薄冰。
"温度又降低了。"苏媚儿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霜,"比昨晚至少低了十度。"
林墨看了眼周教授给的信号追踪器,屏幕上的红点几乎与他们的位置重合,不断闪烁。"信号源在地下,应该是守夜人提到的'冰柜后面的洞'。"
《怨憎簿》在怀中微微震动,小雨的声音细若游丝:"哥哥...小心...下面的东西...很饿..."
林墨轻抚封面锁链印记:"保存体力,别勉强。"印记暗淡无光,昨晚的消耗让小雨至今未能恢复。
苏媚儿突然竖起耳朵:"有人来了!"
二人迅速隐入阴影。一个佝偻身影从主楼方向蹒跚走来,穿着褪色的保安制服。当那人走近,林墨倒吸一口冷气——是昨天的无面守夜人,但此刻他的脸上竟隐约浮现出模糊的五官轮廓。
"他在...恢复?"林墨低声道。
苏媚儿摇头:"是回光返照。残念正在燃烧最后一点能量。"
守夜人停在门前,没有五官的脸"注视"着他们藏身的方向。"你们...回来了..."空洞的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,"跟我来...时间不多了..."
林墨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了出来。守夜人转身推开门,寒气如浪潮般涌出。走廊墙壁上结满冰霜,每一步都在地面积霜上留下清晰的脚印。
"温度计显示零下十八度。"苏媚儿指着墙上的仪表,然后指向地面一个打翻的水杯——里面的液体已经完全冻结,"但这至少需要零下三十度。"
守夜人没有解释,径直走向第三个停尸间。门上的衔尾蛇图案比昨天更加鲜红,像是用新鲜血液重新描绘过。他伸出颤抖的手按在图案上,蛇眼处突然亮起红光。
"他们...在下面挖了很久..."守夜人的声音断断续续,"用活人祭...打开阴阳路..."
停尸间门无声滑开。里面比走廊更冷,林墨的睫毛瞬间结霜。中央排列的冷藏柜中,第四个柜门大敞,露出漆黑的洞口——但昨晚明明是普通楼梯,现在却变成了螺旋向下的骨质阶梯,扶手上缠绕着粗重的锁链。
"材质变了..."林墨走近观察,发现阶梯表面布满细密的血管状纹路,随着他们的靠近微微脉动。
守夜人突然剧烈颤抖,脸上刚成型的五官又模糊起来。"快...监控..."他指向角落的显示屏,然后整个人如同沙雕般崩塌,化作一堆灰白色粉末。
显示屏上覆盖着厚厚冰霜。苏媚儿吹出一口狐火,冰霜融化,露出最后一段监控录像:
画面中,穿慈心院制服的女人背对镜头,长发遮住了脸。她站在冷藏柜前,手中握着把青铜钥匙。突然,她转身面对摄像头——林墨呼吸一滞,那张脸与血玉幻象中的"母亲"有七分相似!
女人举起钥匙,说了什么(但录像没有声音),然后做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:她将钥匙尖端对准自己的左眼,缓缓刺入...
"自毁式封印..."苏媚儿尾巴毛全部炸起,"她在用魂魄加固某个禁制。"
录像最后几秒,女人已经倒地,但钥匙却悬浮在空中,自动插入冷藏柜锁孔。柜门开启的瞬间,画面被雪花淹没。
"是小雨的母亲?"林墨想起照片背面"宋博士监制"的签名。
苏媚儿刚要回答,螺旋阶梯深处突然传来"哗啦"的锁链声——比小雨的锁链沉重浑浊得多,像是某种巨型生物在拖动枷锁。
《怨憎簿》剧烈震动,小雨发出痛苦的呜咽:"和我...一样的锁链...好多...好疼..."
林墨左手咒印自动激活,幽光在皮肤下流动。他看向苏媚儿:"下去?"
狐妖金瞳闪烁:"等沈青玄他们..."
"没时间了。"林墨指向追踪器屏幕,红点正快速向深处移动,"信号源在往更下层移动。"
苏媚儿咬牙,九条狐尾虚影在身后展开:"跟紧我,别碰任何东西。"
骨质阶梯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,仿佛随时会崩塌。随着深入,锁链声越来越清晰,还夹杂着模糊的啜泣——像是许多孩子在低声哭泣。
"空间扭曲了。"苏媚儿突然停下,"我们已经下了至少五层楼,但殡仪馆根本没有地下二层。"
确实,阶梯似乎永无止境。更诡异的是,两侧墙壁渐渐变成血肉般的质地,表面浮现出人脸轮廓,随着他们的经过无声哀嚎。
林墨的左手咒印突然刺痛,掌心"眼睛"不受控制地睁开。透过它,阶梯的真实形态显现——这是由无数细小骨骼拼接而成的通道,每块骨头上都刻着微型衔尾蛇图案!
"这些是..."林墨胃部翻腾,"人骨?"
"实验体的。"苏媚儿声音低沉,"第一批'容器'的残骸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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