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终于能动了。他挣扎着坐起来,第一件事就是抚摸封面印记:"小雨?"
没有回应。印记还在,但像是被抽空了能量,只剩下个空壳。
"她过度消耗灵体,陷入沉睡了。"苏媚儿检查后说,"需要大量阴气才能唤醒。"
沈青玄的关注点却在林墨的左臂:"判官咒印...张天师典籍里记载过,这是《怨憎簿》完全认主的标志。"他的语气复杂,"你现在能做什么?"
林墨看着自己的左手。咒印在皮肤下微微发光,掌心"眼睛"已经闭合,留下个淡淡的痕迹。他试着集中注意力,咒印立刻亮起,指尖泛起幽光。
"不知道...感觉能碰到一些...原本碰不到的东西。"
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,石室角落的阴影突然扭曲,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缓缓浮现——是之前在医院见过的病号服小女孩!
"地缚灵。"沈青玄警惕地举起桃木剑,"别动,它很危险..."
林墨却鬼使神差地伸出左手。咒印光芒大盛,手臂如同穿过水面般轻易插入阴影,一把抓住了那个小女孩!
"啊!"小女孩发出刺耳尖叫,拼命挣扎。但林墨的手像铁钳般纹丝不动,咒印顺着接触处蔓延到灵体身上,形成细小的锁链纹路。
刹那间,无数记忆碎片涌入林墨脑海:
——注射器刺入脊椎的剧痛;
——铁笼里其他孩子的哭声;
——穿白大褂的女人抚摸她的头发;
——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眼:九个黑袍人围站在玻璃樽周围...
"啊!"林墨松开手,灵体立刻消散。他跪倒在地,左臂咒印传来灼烧般的痛感。更可怕的是,他右手背上出现了几块灰斑,摸上去冰冷僵硬,像是死人的皮肤。
"生命消耗..."沈青玄抓起他的手检查,"使用幽冥左手会加速细胞死亡。"他翻出一张青色符纸贴在灰斑上,"暂时抑制,但不能根治。"
苏媚儿突然竖起耳朵:"有人靠近!"
石室门被推开,陈老匆匆进来,脸色凝重:"'清洁组'拿走了藏书室三分之一的典籍,包括《玄阴符箓考》的副本。"他看了眼林墨的左臂,倒吸一口冷气,"认主完成了?"
沈青玄点头:"情况更复杂了。幽冥教在殡仪馆下方藏了八口樽,还差最后一口..."
"第九樽在青云观。"陈老语出惊人,"我刚偷听到,'清洁组'的仪器显示观内地下有异常阴气反应,符合饲怨大阵阵眼的特征。"
四人陷入沉默。林墨想起认主时看到的幻象——第九口樽标注着他的名字。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海形成:难道他自己就是第九樽?
"不可能。"沈青玄断然否定,"青云观建观三百余年,地下若有阵法我不可能不知道。"
"除非..."陈老捻着胡须,"阵法比道观更古老。"
苏媚儿突然插话:"张天师为什么在这里建观?"
沈青玄一怔:"典籍记载,此处是方圆百里阴气最重之地,建观是为了镇压..."
"镇压什么?"林墨追问。
沈青玄沉默了,手不自觉地按在剑柄上。
陈老叹了口气:"有些事该告诉你了。青云观地下其实是古战场遗址,更早以前..."他看了眼林墨的左臂,"是初代判官的葬身之处。"
林墨如遭雷击。初代判官...《怨憎簿》的第一任主人?
"传说初代判官为封印阴阳裂隙,自愿被分尸九处,以身为阵。"陈老继续道,"青云观正好建在其心脏埋葬处。如果幽冥教要复刻饲怨大阵..."
"就需要一个判官血脉作为核心。"沈青玄接话,目光复杂地看着林墨,"但理论上有《怨憎簿》认主的人不可能被控制,除非..."
"除非自愿。"苏媚儿轻声说,金瞳中闪过一丝林墨读不懂的情绪。
石室陷入死寂。林墨低头看着左臂咒印,想起幻象中那个被缝合双眼的少年——第八代实验体,判官血脉纯度87%。而他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第九樽上...纯度92%。
"我需要见张天师。"他突然说。
沈青玄和陈老交换了个眼神。最终沈青玄开口:"张天师云游前确实留下口信,说若《怨憎簿》认主,可开启他的密室。"他顿了顿,"但只能你一个人进去。"
苏媚儿挑眉:"这么巧?刚好在我们发现第九樽可能在这里的时候?"
"不是巧合。"沈青玄声音低沉,"张天师二十年前就算到这一步了。"
林墨想起血玉幻象中年轻时的母亲,还有照片背面"宋博士监制"的签名。二十年...一切都指向那个时间点。
"带我去密室。"
沈青玄点头,走到石室西墙前,咬破手指在墙上画了个复杂的符咒。砖石无声滑开,露出条向下的狭窄通道。
"直走到底,别碰任何东西。"沈青玄递给他一盏青铜油灯,"灯灭即退,无论看到什么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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