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水道的恶臭几乎让林墨窒息。他抱着青铜樽,在齐膝深的污水中踉跄前行。沈青玄的声音越来越近,伴随着手电筒晃动的光柱。
"这里!"林墨喊道,声音在隧道中回荡。
脚步声迅速接近。沈青玄的身影出现在拐角,道袍下摆浸在污水里也毫不在意。他看到林墨怀中的樽,脸色骤变:"第九樽?!"
"陈老还在旧物店..."林墨喘着气说,"至少三个黑袍人..."
沈青玄二话不说,搀起林墨就往出口走:"特调局的人已经去了。我们先离开这里。"
穿过几条岔路后,他们爬上一段铁梯,推开窨井盖回到地面。外面是城郊的一片荒地,远处停着沈青玄的SUV。林墨瘫坐在副驾驶,青铜樽放在腿上,冰冷透过布料渗入皮肤。
"陈老说...这樽里封着'守门人'的部分怨气。"林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"下面还有东西...某种本体。"
沈青玄发动车子,快速驶离:"张天师提过这个。幽冥教的'饲怨大阵'需要九个樽作为节点,但核心是所谓的'守门人'——一个介于阴阳之间的特殊存在。"
车子颠簸了一下,樽中的黑液荡漾。林墨看到液面浮现出模糊的画面——旧物店已成废墟,几个黑袍人站在外围,而废墟中央有道微弱的金光...
"陈老!"林墨抓紧樽身,"他还活着!"
沈青玄猛打方向盘:"坐稳!"
车子甩尾调头,朝城区疾驰。林墨的左臂开始剧痛,那些细小的血珠凝结成冰晶状,皮肤下隐约有黑丝游动。他咬紧牙关,用《怨憎簿》压住手臂,书册立刻吸附在皮肤上,像是饥饿的野兽找到了食物。
"书在吸收反噬..."沈青玄瞥了一眼,"忍着点,这是认主的过程。"
林墨额头渗出冷汗。书册与手臂接触的地方传来灼烧般的痛感,同时又有种诡异的舒适,像是冻僵的人泡进温水。青灰色的皮肤逐渐浮现出细密的符文,与《怨憎簿》封面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"判官咒印。"沈青玄的声音带着敬畏,"三百年来第一个自然形成的..."
车子一个急刹停在旧物店街口。眼前的景象让林墨心脏停跳——整栋建筑已经坍塌,废墟上笼罩着淡金色的光罩,三个黑袍人正在外围游走,不时试探性地触碰光罩,每次都被弹开。
"龙虎山的'金光障'。"沈青玄抓起桃木剑,"陈老用了禁术。"
林墨抱着樽下车,左臂的《怨憎簿》已经与皮肤部分融合,形成种半书半肉的诡异状态。他刚迈步,樽中的黑液突然沸腾,射出一道细线指向废墟中央!
"陈老在那边!"
两人绕过黑袍人,从后院残垣翻进去。金光障对沈青玄的桃木剑有反应,让出一条狭窄通道。废墟中央,陈老靠坐在半截断墙边,胸口有个可怕的血洞,但右手仍死死握着一块刻满符文的木牌——金光障的来源。
"师父!"沈青玄冲过去,迅速检查伤势。
陈老微微睁眼,看到林墨怀中的樽,嘴角扯出个欣慰的弧度:"没丢...就好..."他的目光移到林墨左臂,瞳孔一缩,"书认主了?"
林墨点头,跪在老人身边:"您坚持住,我们送您去医院..."
"没用了。"陈老艰难地抬起手,露出锁骨下那个已经暗淡的守书人烙印,"心脉已断...靠金光符...撑到现在..."他突然抓住林墨的手,"听好...樽不能毁...它是钥匙...也是锁..."
"什么钥匙?"林墨俯身靠近。
"往生殿...下面..."陈老的声音越来越弱,"左手...不是...礼物...是..."
话未说完,老人突然瞪大眼睛,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木牌塞给林墨:"小心...青玄..."
金光障剧烈闪烁。沈青玄脸色一变:"黑袍人要突破了!"
林墨刚要追问陈老未尽之言,老人的手却突然垂下,守书人烙印彻底熄灭。与此同时,金光障开始崩塌,外围传来黑袍人的狞笑。
"走!"沈青玄背起陈老的遗体,"后巷有车!"
他们刚冲出废墟,金光障就彻底破碎。三个黑袍人如秃鹫般扑来,最前面的那个双手成爪,直取林墨怀中的樽!
林墨的幽冥左手自动反应,青灰色瞬间蔓延至肩膀。他下意识挥臂格挡,手臂上的《怨憎簿》哗啦翻页,一道暗红光刃横扫而出!
黑袍人惨叫一声,右臂齐肩而断!断臂落地后竟然化作一滩黑水,渗入地面消失不见。
"判官之力!"另一个黑袍人惊呼,"撤!"
三人迅速退入阴影中。沈青玄本想追击,但怀中的陈老遗体突然变重——老人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青灰色。
"尸化?!"林墨震惊地看着这诡异变化。
"不是...是守书人的最终禁制。"沈青玄声音发颤,"他在销毁体内的秘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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