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没事吧?"林墨强作镇定地去拿毛巾。
陈老已经拉下袖子,板着脸打开水龙头:"小伤。把药喝了,我去找烫伤膏。"
等老人进了后屋,林墨立刻掏出手机拍下图纸。小雨飘到柜台前,盯着图纸上的蛇形标记,小脸煞白:"这个符号...和哥哥手上的不一样。"
确实。图纸上的蛇没有衔尾,而是张着嘴要咬住什么。林墨翻开《怨憎簿》,将图纸放在空白页上。书页立刻渗出暗红丝线,像触手般扫描着图纸内容。
几行扭曲的文字逐渐浮现:
"伪龙吞尸,非真幽冥。往生殿内有乾坤,七童血祭开玄门。"
林墨和小雨对视一眼,同时想到那个有七个玻璃罐的记忆片段。
"陈爷爷的纹身..."小雨欲言又止。
"先别声张。"林墨收起书册,心跳如鼓。陈老抚养他十年,从未提过与幽冥教有关的事。但如果老人真是教中成员,为什么要帮他?
后屋传来翻找声,陈老似乎在骂什么找不到。林墨趁机将图纸放回原处,端起药碗一饮而尽。药苦得他直皱眉,却感到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,左手腕的尸斑明显淡化了。
"找到了!"陈老举着个瓷瓶走出来,手臂上已经缠了纱布,"这烫伤膏还是你爸当年..."他突然停住,表情变得复杂。
"我爸?"林墨放下碗,"您很少提他。"
陈老拧开瓶盖,挖出团绿色药膏:"林家人都不长命。"他粗鲁地拉过林墨的手,把药膏涂在残留的尸斑上,"你爹要是知道你现在干的事,能从坟里爬出来揍你。"
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,林墨疼得倒吸冷气。那些尸斑像是被灼烧般冒出丝丝黑气,隐约形成个痛苦的人脸形状。
"这是...?"
"艾叶混雄黄,专克尸毒。"陈老涂完药,突然压低声音,"最近是不是用了幽冥左手?"
林墨浑身一僵:"您怎么知道?"
"尸斑是阴气反噬。"陈老盯着他的眼睛,"《怨憎簿》认你为主是福也是祸。下次再用幽冥左手,记得先含片人参。"
这太反常了。林墨正想追问,店门突然被推开。沈青玄站在门口,道袍上沾着血迹:"慈心院出事了。"
陈老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:"小道士,你师父没教过你敲门?"
沈青玄冷冷地扫了眼柜台上的图纸,目光在蛇形标记上停留片刻:"张天师让我转告您,'蛇尾该断了'。"
陈老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。他踉跄后退,撞翻了药架,瓶瓶罐罐碎了一地。
"您到底是谁?"林墨扶住老人,能感觉到他在发抖。
陈老深吸一口气,缓缓卷起左袖。那个模糊的纹身完全露了出来——确实是衔尾蛇,但蛇身中间有道深深的疤痕,像是被人硬生生切断过。
"三十年前,我是幽冥教'巳蛇堂'的执事。"老人声音沙哑,"但现在,我只是个等死的老头子。"
小雨躲到林墨身后,锁链印记微微发亮。沈青玄的桃木剑已经出鞘三寸,剑锋直指陈老咽喉:"为什么接近林墨?"
"是他爹临终托付。"陈老苦笑,"林家世代看守《怨憎簿》,幽冥教找这本书找了百年。我叛教时带走了关键线索,所以他们追杀我到今天。"
林墨如遭雷击。他从小以为父母是车祸身亡,现在却被告知与什么世代守护有关?
"证明给我看。"沈青玄剑尖纹丝不动。
陈老慢慢解开衣领,露出锁骨处一个发黑的烙印——那是本微缩的书册图案,与《怨憎簿》封面一模一样。
"林家的守书人烙印,每一代只传一人。我虽然不是林家人,但..."他看向林墨,"你父亲是我师兄。"
窗外突然电闪雷鸣。暴雨倾盆而下,砸在旧物店的玻璃窗上,像是无数指甲在抓挠。林墨感到《怨憎簿》在背包里发烫,仿佛在呼应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。
更诡异的是,他左手掌心的衔尾蛇印记开始跳动,像颗小小的心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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