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还...我...孩...子..."
那声音如同千万根针扎进林墨的耳膜,他痛苦地捂住耳朵,却无法阻挡声音直接在大脑中回荡。手中的婴儿肚兜突然变得滚烫,几乎灼伤他的手掌。
沈青玄迅速结印,青铜剑横在胸前,剑身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金光。"北斗七元,神气统天,斩邪除恶,护我周全!"他口中真言化作实质的金色文字,环绕三人形成屏障。
乱葬岗的地面开始龟裂,无数黑色根须从裂缝中钻出,像毒蛇般向他们袭来。那些根须碰到金色屏障发出"嗤嗤"的响声,冒出一股股恶臭的黑烟,但屏障也开始剧烈摇晃,显然支撑不了多久。
林墨强忍头痛,看向那具重见天日的骸骨——李阿秀的遗骸此刻正被一股暗红色的雾气包裹,颈骨断裂处尤其浓稠,仿佛正在重新经历上吊的痛苦。骸骨双臂张开,做出一个怀抱婴儿的姿势,空洞的眼窝中两团鬼火死死盯着林墨手中的肚兜。
"她想要这个!"林墨举起肚兜喊道。
"别给她!"沈青玄厉声制止,"现在给她只会增强她的怨气!"
老人虚影——张爷爷——此时缩在一旁,惊恐地看着这一幕。"血衣婆真的醒了...完了...全完了..."
林墨突然想到什么,转向老人:"张爷爷,您知道这个肚兜的来历吗?是不是李阿秀接生的某个孩子的?"
老人颤抖着回忆:"听...听我娘说过...血衣婆最喜欢帮穷人接生...有时候连钱都不要..."他突然瞪大眼睛,"对了!村西头老赵家的闺女!生下来就快不行了,是血衣婆守了三天三夜...后来那孩子还是没了,血衣婆哭得比孩子亲娘还伤心..."
这个信息像一道闪电劈进林墨脑海。他再次看向手中的肚兜,那些粗糙的针脚显然是手工缝制的,布料也是最便宜的粗布,但上面绣的小花却异常精细,一针一线都倾注了爱意——这不是富户家的东西,而是穷苦人家孩子的衣物,很可能是李阿秀亲手缝制的礼物!
"李阿秀!"林墨鼓起勇气对着骸骨大喊,"这不是张家的孩子!这是村西头老赵家女儿的肚兜,对吗?那个你守了三天三夜的孩子!"
骸骨猛地一颤,周围的暗红雾气剧烈翻腾。那些攻击金色屏障的根须也停顿了一瞬,仿佛在"倾听"。
沈青玄抓住这个机会,迅速变换手印,从怀中取出一张紫金色的符箓贴在剑身上。"林墨,继续!说出你看到的真相!"
林墨深吸一口气,将共情时看到的画面大声说出来:"张家少奶奶难产,孩子生下来就先天不足,不是你偷的!你尽力救了三天三夜,但孩子还是夭折了!张老爷迁怒于你,勾结乡绅诬陷你偷婴!"
随着每一个字出口,骸骨周围的暗红雾气就波动得更加剧烈。当林墨说到"屈打成招"时,骸骨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,颈骨处的雾气凝结成一根绳索的形状,仿佛在重现上吊的场景。
"小心!她要暴走了!"沈青玄警告道,同时将紫金符箓甩向骸骨。符箓在空中燃烧起来,化作一条紫色锁链缠绕住骸骨,但雾气仍在不断膨胀。
林墨知道时间不多了。他忍着手中肚兜传来的灼痛,继续喊道:"你怀里藏的不是张家的东西!是老赵家女儿的肚兜!因为你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,对吗?你接生的第七个孩子!"
"七"这个数字似乎触发了什么。骸骨突然停止挣扎,雾气凝固了一瞬。林墨抓住这个机会,从背包里取出《怨憎簿》,迅速翻到记载血衣婆婆的那一页。
书页上的文字正在疯狂扭曲变化,最后定格为一段清晰的记载:
"李阿秀,壬辰年五月初七卒。生前接生婴孩七十六,尤怜贫家子。第七子赵氏女,先天不足,守三日而夭,亲制肚兜为殓衣。后遭张氏诬陷偷婴,酷刑逼供,含冤自尽。怨念凝结:一为清白,二为'七子'。"
林墨恍然大悟:"第七子不是指第七个接生的孩子,而是特指老赵家的女儿!她把那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'第七个孩子'!"
就在这时,小雨突然从养魂玉中自行现身。她的灵体比平时更加凝实,手腕上的锁链印记微微发光。"哥哥,让我试试..."她轻声说,然后飘向那具被锁链束缚的骸骨。
"小雨!回来!"林墨惊恐地喊道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小雨飘到骸骨前,伸出小手轻轻触碰那团暗红雾气。令人惊讶的是,雾气没有伤害她,反而像被吸引一般环绕着她的手指流动。更奇怪的是,当雾气接触小雨手腕上的锁链印记时,印记发出了微弱的灰色光芒。
"你很难过..."小雨对着骸骨轻声说,"那个小妹妹...一定很可爱..."
骸骨眼中的鬼火闪烁了一下,变得不那么刺眼了。暗红雾气的翻腾也缓和下来,仿佛被小雨的话语安抚。
沈青玄震惊地看着这一幕,但很快反应过来:"林墨,现在!把肚兜和荷包放在她骸骨胸前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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