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清河村旧址就在水库北岸。"沈青玄压低声音,"当年建水库时村子被淹了大半,剩下部分成了废墟。"
穿过铁丝网,脚下的土地变得松软潮湿。月光下,隐约可见前方散布着几栋半坍塌的土房,像被巨兽啃噬过的骨架。更远处,水库平静如镜,倒映着惨白的月亮。
"这地方..."林墨搓了搓手臂突起的鸡皮疙瘩,"阴气好重。"
确实,即使在普通视野下,这片废墟也透着不祥。歪斜的门框像张大的嘴,破碎的窗户如空洞的眼眶。而在阴阳眼中,整个区域笼罩着稀薄但粘稠的血色雾气,越靠近水库越浓。
沈青玄取出罗盘,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一栋相对完整的土房:"那边阴气最重,可能是李阿秀生前住过的地方。"
两人小心接近土房。门早已腐烂,只余一个黑洞洞的入口。沈青玄点燃一张符纸扔进去,火光中可见内部空荡,只有墙角堆着些发霉的杂物。
"我先进。"沈青玄拔出桃木剑,剑身泛起淡淡金光。
屋内比外面更冷,仿佛走进冰窖。地面积着厚厚的灰尘,但有一串脚印通向里屋——新鲜的脚印。
"有人来过。"沈青玄警惕地顺着脚印前进。
里屋角落,一块地板被撬开,露出一个地洞。洞口散落着几根黑色蜡烛和干涸的血迹,空气中残留着甜腻的血腥味——和"爱婴坊"里一模一样。
"幽冥教的仪式点。"沈青玄蹲下检查,"他们来过这里,可能取走了什么。"
林墨环顾四周,目光落在墙上一块颜色略浅的方形痕迹上:"这里原来是不是挂着什么?"
沈青玄走近观察:"相框?或者..."他摸了摸痕迹,"镜子。接生婆家里通常会挂面镜子,据说能照走产房里的邪气。"
就在这时,小雨突然从养魂玉中钻出,飘向屋角的一个破柜子:"哥哥,这里有东西..."
柜子已经腐朽,小雨轻松穿过缝隙。片刻后,她捧着一小块布片飘回来:"藏在最里面..."
布片已经发黄,但能看出原本是淡蓝色的棉布,上面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。林墨刚接过,就感到一阵强烈的情绪冲击——不是通过共情,而是布片本身散发的执念!
"这是..."他眼前闪过模糊画面:一双粗糙但温柔的手正在绣花,嘴里哼着摇篮曲...
"执念物!"沈青玄眼前一亮,"李阿秀生前珍视的东西。可能是她给自己孩子准备的?"
林墨小心翻动布片,在背面发现几个褪色的字迹:"给我...的小七?"后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。
"小七?"沈青玄皱眉,"第七个孩子?还是..."
话音未落,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,如同野兽又像女人哀泣。两人同时变色——是血衣婆婆的声音!
"她发现我们了。"沈青玄迅速掏出几张符纸贴在门窗上,"来得比预计的快。"
嚎叫声越来越近,伴随着树枝断裂的脆响,有什么东西正高速穿过树林向土房逼近!
"怎么办?"林墨握紧铜镜,肩伤隐隐作痛。
沈青玄将桃木剑横在胸前:"执念物是关键。如果能让她接触这个,或许能唤醒一丝人性,争取时间。"他快速塞给林墨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纸,"这是引雷符,万不得已时用。"
林墨刚接过符纸,房门处的符纸就无风自燃起来!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涌入,紧接着,一只枯爪穿透门板,将整扇残破的木门撕成碎片!
月光下,血衣婆婆的身影比在医院时更加凝实。暗红寿衣滴着黑血,白发如毒蛇舞动,腐烂的面容扭曲着,独眼中燃烧着怨毒的绿火。
"道士...又是你!"她的声音带着无数回音,"还有那个小子和小东西...正好一起解决!"
沈青玄二话不说,挥剑斩出一道金光!血衣婆婆尖叫着闪避,但仍被削去一缕白发。那缕发丝落地后竟像活物般扭动,化作数条小蛇游向两人!
林墨用铜镜照向小蛇,镜面金光一闪,小蛇顿时化为黑烟。但更多的白发如箭矢般射来,他狼狈地翻滚躲避,肩伤崩裂,鲜血渗透绷带。
沈青玄口中念咒,七张符纸飞出,在空中组成北斗七星阵,将血衣婆婆暂时困住。但厉鬼的怨气太强,符纸一张接一张地燃烧起来!
"林墨!执念物!"沈青玄大喊。
林墨咬牙站起,举起那块蓝布片:"李阿秀!你看这是什么?"
血衣婆婆的动作突然停滞,独眼盯着布片:"那...那是..."
"给小七的,对吗?"林墨冒险上前一步,"是你亲手绣的,对吗?"
血衣婆婆发出痛苦的呻吟,抱住头摇晃:"小七...我的小七..."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,不再是多重回音,而像一个普通妇人的声音,"我答应给她做新衣服...生日那天..."
沈青玄趁机加固阵法,低声道:"继续!她在回忆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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