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物店的门铃发出沉闷的响声,林墨推门而入,带进一缕初秋的凉风。陈老正趴在柜台后面擦拭一个古旧的铜壶,抬头看见林墨,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微光。
"来了?"陈老放下抹布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,"气色比我想象的好。"
林墨摸了摸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。距离血婴事件已经过去一周,但深度共情的后遗症仍未完全消退。他走到柜台前,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胸前的养魂玉。
"沈青玄说您找我?"
陈老点点头,转身走向后屋:"跟我来。"
后屋比前店更加拥挤,各种古物堆满了每一个角落,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灰尘和檀香混合的气味。陈老示意林墨坐下,自己则从一个上锁的红木柜子里取出一个泛黄的档案袋。
"有人托我查个旧案。"陈老将档案袋放在桌上,林墨注意到老人的手指微微颤抖,"二十年前,清河村,一夜之间死了七户人,死状诡异,案子成了悬案。"
档案袋上积了厚厚一层灰,边缘有些破损,像是被人反复翻阅又小心收藏。陈老解开缠绕的棉线,从里面抽出一叠发黄的纸张和几张照片。
"最近,那附近...不太平。"陈老的声音更低了,几乎像是自言自语,"有人说看见穿红衣服的老太婆在废墟里走动..."
林墨心头一紧——血婴警告过的"穿红衣服的婆婆"?
陈老将一张照片推到林墨面前。照片已经褪色,但依然能看清是一片荒废的村舍,前景处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——一个穿着暗红色寿衣的老妪,白发披散,低着头,只露出半张惨白的脸。最令人不适的是,她的姿势扭曲得不自然,像是关节全部错位了一般。
"血衣婆婆..."林墨喃喃道,想起了沈青玄的警告。
"你知道?"陈老锐利的目光射来。
"沈青玄提过。说是幽冥教的'收尸人'。"
陈老的表情变得复杂,他慢慢点头:"不止如此。"他指着照片上老妪的手腕——那里隐约可见一个奇怪的印记,"看这个。"
林墨凑近一看,顿时呼吸一滞——那是一个锁链形状的标记,和小雨手腕上的几乎一模一样!
"这是...?"
"活体封印的标记。"陈老的声音几不可闻,"而且是最高级别的那种。"
养魂玉突然发热,小雨的声音在林墨脑海中响起:"哥哥...那个婆婆好可怕..."
林墨安抚地摸了摸玉石,继续翻阅档案。里面是当年案件的调查报告,法医照片和村民口供。即使以林墨经历过血婴事件的承受力,这些资料也让他胃部翻腾——
七户人家,共二十三口人,全部死于同一天晚上。死状各异:有的被自己的肠子勒死,有的全身血液被抽干,还有的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开...最诡异的是,所有尸体脸上都带着诡异的微笑。
报告中提到,唯一可能的目击者是一个放牛的老汉,他声称那天傍晚看到"穿红寿衣的周家阿婆"进了村。但问题是,周家阿婆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下葬了。
"幸存者呢?"林墨翻完最后一页,发现没有提到任何幸存者。
陈老摇摇头:"官方记录上没有。但实际上..."他犹豫了一下,"有一个小女孩当晚不在村里。她去县城看病,逃过一劫。"
"她还活着吗?"
"不清楚。"陈老的眼神闪烁,"档案不全,很多细节遗失了。"
一阵阴风突然从窗缝钻入,吹动桌上的纸张。林墨的阴阳眼捕捉到一丝暗红色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,转瞬即逝。陈老似乎也注意到了,迅速将资料收回档案袋。
"我要你去清河村旧址看看。"陈老将档案袋递给林墨,"找找有没有当年幸存者的线索,或者...血衣婆婆活动的痕迹。"
林墨接过档案袋,手指触碰到袋子的瞬间,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。袋子里除了纸张,似乎还有什么硬物。
"这是...?"
"村里找到的东西。"陈老没有详细解释,"可能会对怨灵有反应。"
林墨想再问些什么,但陈老已经转身去整理架子上的物品,明显是结束谈话的信号。就在他准备离开时,陈老突然又开口:
"那孩子...最近怎么样?"
林墨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陈老指的是小雨:"还好。就是有时会做噩梦。"
陈老背对着他,肩膀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:"什么梦?"
"她说...梦见被锁链绑着,周围很黑,有人在念奇怪的咒语。"林墨回忆道,"每次做这种梦,她手腕上的印记就会变得明显一些。"
陈老沉默了很久,最后只是挥了挥手:"去吧。小心些。清河村不是普通的地方。"
走出旧物店,秋日的阳光照在身上,却驱不散林墨骨子里的寒意。他打开档案袋,发现里面除了文件,还有一块漆黑的木牌,上面刻着扭曲的符文——正是那种锁链缠绕的图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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