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程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,窗外的景色从郊野逐渐变成密林。苏玲坐在副驾驶,不时偷瞄手机导航,铜钱剑横放在膝头,反射着冷光。林墨在后座反复查看王胖子发来的照片,那个门楣上的符号越看越像小雨手腕上的印记。
"师傅,前面路口右转。"苏玲指向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岔路。
司机嘟囔着减速:"这地方邪性得很,听说以前是乱葬岗。你们小年轻大晚上跑这儿干啥?"
"探险。"林墨随口应付,脖颈上的怨灵指印突然刺痛起来——自从茶楼回来后,这个旧伤对危险的感知越发敏锐。
车子在一条石子路尽头停下。前方树影幢幢,一栋灰白色的三层洋楼隐约可见,典型的民国建筑风格,尖顶拱窗,外墙爬满藤蔓,在暮色中如同沉睡的巨兽。
"到了。"司机收了钱,欲言又止,"那个...要我等你们吗?这地方叫不到车的。"
林墨刚要拒绝,苏玲抢先道:"两小时后来接我们,多加一百等时费。"
司机勉强同意,留下电话号码后调头离去,车尾灯很快消失在黑暗中。
"你真打算让他等?"林墨低声问。
苏玲摇头,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纸人,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几笔,然后轻轻一吹。纸人飘落在地,竟立了起来,变成司机模样的迷你人偶,朝他们点点头,然后追着车子方向跑去。
"纸人替身,能让他安全离开这片'鬼打墙'。"见林墨惊讶,她解释道,"苏家秘术,爷爷教的。这片林子不对劲,普通人进来容易迷路。"
确实不对劲。林墨一踏入通往老宅的石板路,就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从树丛中窥视。双鱼佩碎片在口袋里微微发热,与远处的小雨产生某种共鸣。
"王胖子说他在哪等我们?"
"没说清楚。"苏玲皱眉翻看手机,"最后一条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的,说在老宅后院发现口古井,然后就失联了。"
两人来到老宅正门前。近看更显破败,铁艺大门锈迹斑斑,门楣上那个双三角形符号已经模糊,但仍能辨认。林墨伸手触碰,一股刺骨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,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——
_黑暗的房间,一个老人颤抖着将木盒塞进壁炉暗格,身后传来门轴转动的吱呀声..._
"林墨?"苏玲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,"你脸色好白。"
"没事。"林墨甩甩手,"这地方有很强的残留记忆,我刚才...看到了些什么。"
门没锁,轻轻一推就开了,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。前厅宽敞但昏暗,所有窗户都被厚重的窗帘遮住,仅有几缕夕阳透过破洞照射进来,灰尘在光柱中飞舞。
空气凝滞,带着腐朽和霉味,还有一种说不清的甜腻气息,像是某种草药混合了血腥气。家具上蒙着白布,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,却有几串新鲜的脚印通向二楼。
"王胖子?"林墨喊了一声,回声在空荡的房子里格外刺耳。
没有回应,但二楼传来轻微的"咚"的一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。两人对视一眼,苏玲抽出铜钱剑,林墨则握紧了符咒和糯米水喷雾,循声上楼。
楼梯木板在脚下呻吟,每走一步都让人担心会塌陷。二楼走廊更加昏暗,两侧是几扇紧闭的房门,最里面那扇微微敞开,透出一线微光。
"有人点蜡烛?"苏玲压低声音。
林墨摇头,脖颈上的指印刺痛加剧——那不是烛光,而是阴气凝聚的灵火!他刚要警告,最靠近的房门突然无声开启,一股冰冷的气流涌出,带着腐朽的恶臭。
"退后!"他一把拉开苏玲,同时将糯米水喷向门内。
液体在空气中形成细密的雾,碰到某种无形的东西时发出"嗤嗤"声,像是烧红的铁浸入冷水。一声非人的尖啸从房内传出,随即归于寂静。
"什么东西?"苏玲声音发颤。
"不知道,没看清。"林墨的掌心全是汗,"但肯定不是王胖子。"
他们小心地靠近那扇透光的门。随着距离缩短,林墨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,后背发凉,仿佛被无数双眼睛盯着。一种无形的重量突然压上肩膀,让他几乎站立不稳——
鬼压床!而且是高级灵体才有的精神压迫!
"太上台星,应变无停!"林墨咬牙念出净心神咒,同时猛地抖肩。
重量骤然消失,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更加强烈了。门缝中的光忽明忽暗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。
苏玲递给他一面小铜镜:"用这个看,安全些。"
林墨将镜子斜着伸向门缝,调整角度——房间内空无一人,只有一盏老式油灯在桌上燃烧,火苗诡异地呈绿色。墙角堆着几个麻袋,其中一个破了,露出里面干枯的人手!
"有尸体!"他倒吸一口冷气,"至少三具,看起来死了很久..."
话音未落,油灯突然熄灭,整栋房子陷入彻底的黑暗。与此同时,楼下传来大门关闭的"砰"的一声,接着是锁链缠绕的金属碰撞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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