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就远远地看一眼,"林墨自言自语,开始收拾背包,"中午再去陈老那里拿防护的东西。"
他在包里装了几样"装备":陈老之前给的护身符、一小袋糯米、录音笔、相机和笔记本。出门前,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:"小雨,我出去一下。你好好休息。"
书桌上的铅笔动了动,像是无力的告别。
城西工业区位于城市边缘,需要乘坐半小时公交车再加二十分钟步行。随着车辆逐渐远离市中心,窗外的景色变得越来越荒凉。高楼大厦被低矮的旧厂房取代,繁华的商业街变成了杂草丛生的空地。
林墨在终点站下车,站牌已经锈迹斑斑,站名几乎无法辨认。四周几乎没有行人,只有几个看起来像是流浪汉的人蜷缩在废弃的候车亭里。
按照手机地图显示,工业区核心地带还要往西走一公里左右。林墨调整了一下背包肩带,迈步前行。随着深入,道路状况越来越差,沥青路面变成了坑洼的水泥路,然后是土路。两旁的建筑也从尚有人烟的旧商铺变成了完全废弃的厂房和仓库。
空气中的味道也变了——从城市的汽车尾气和食物香气,变成了铁锈、腐朽木材和某种说不清的化学物质混合的刺鼻气味。风吹过破碎的窗户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。
林墨停下脚步,拿出手机查看。这里已经属于工业区边缘,再往前就是报道中提到的连续死亡事件发生地。他环顾四周,最近的一栋建筑是个半坍塌的厂房,巨大的钢筋骨架暴露在外,像是史前巨兽的残骸。
"应该就是这附近了..."林墨喃喃自语,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。
不是灵体出现时那种刺骨寒冷,而是一种更加原始、更加深沉的不安。就像动物察觉到捕食者的存在时本能的恐惧。他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,随着每次心跳加剧。
林墨强忍不适,继续向前探索。转过一个弯,眼前出现了一条曾经是主干道的宽阔道路,如今被杂草和碎砖石侵占。道路两侧排列着各种废弃工厂,大多数门窗都被木板封死,墙上涂满了 graffiti。
根据号码归属信息,公共电话亭应该就在这片区域。林墨小心翼翼地前进,时刻注意着脚下的碎玻璃和锈铁钉。他的头痛越来越剧烈,视线边缘开始出现闪烁的黑点。
"该死..."他靠在墙上稍作休息,从包里拿出那块红石握在手心。温暖的感觉缓解了一些疼痛,但无法完全消除。
就在这时,他看到了它——一个红色的电话亭,位于前方约五十米处的十字路口角落。即使在废弃状态下,它依然醒目得像是鲜血泼洒在灰暗的背景上。
林墨的心跳加速,喉咙发紧。他强迫自己迈步向前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,既是因为地面的杂草和瓦砾,也是因为那种不断增强的压迫感。
距离电话亭二十米时,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刺穿他的头颅,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棍插进了太阳穴。林墨闷哼一声,跪倒在地,双手抱头。红石从指间滑落,掉在杂草丛中。
"呃啊..."他痛苦地呻吟着,视线模糊成一片。
恍惚中,他听到一个声音——不是来自外界,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:"快...走..."
是小雨!虽然微弱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但确实是她的声音。
林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,却发现四肢不听使唤。他的手指深深抓入泥土,试图找到那块掉落的红石。疼痛和眩晕中,他看到电话亭的门缓缓打开了,尽管周围一丝风也没有。
"不..."林墨咬紧牙关,强迫自己抬头看向那个电话亭。
它比想象中更加破败,红色的油漆大面积剥落,露出锈迹斑斑的金属骨架。玻璃几乎全部碎裂,只剩下尖锐的碎片像牙齿一样嵌在窗框中。电话听筒垂挂在话机旁,黑色的电线缠绕着,像是上吊用的绳索。
但最令人不安的是电话亭内部——墙壁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,不是 graffiti,而是某种更加癫狂、更加急促的涂写,有些像是字母,有些则完全是无法辨认的符号。这些字迹层层叠叠,几乎覆盖了每一寸可用空间。
林墨终于摸到了那块红石,紧紧攥住它。温暖的能量流回体内,给了他站起来的力气。他踉跄着后退几步,头痛稍有缓解,但小雨的声音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声音——微弱的、像是电流杂音的嗡嗡声,从电话亭方向传来。
"四...零...四..."机械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,尽管周围没有任何人。
林墨的血液几乎凝固。他转身就跑,不顾脚下的障碍物和越来越剧烈的头痛。直到跑出至少五百米,来到一条有人烟的小路边,他才敢停下来喘气。
汗水浸透了后背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像是要撞断肋骨逃出来。林墨靠在一棵树上,颤抖着拿出水瓶喝了几口。红石仍然紧握在左手,已经变得滚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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