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车沿着荒废的城市支路行驶。道路两旁是破败的商铺和居民楼,窗户大多破碎,墙壁上涂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和早已干涸的血手印。零星的丧尸被引擎声吸引,嘶吼着扑向道路,但很快就被甩在车后。
冷锋没有选择车流最密集的主干道,而是根据模糊的记忆,拐上了一条相对偏僻、通往城市外围的旧省道。这条路虽然年久失修,坑洼不平,但胜在车少,视野相对开阔。
“鹰眼,注意警戒!”冷锋对着趴在后视镜能看到的车厢地板上的鹰眼喊道。这二哈虽然激光眼废了,但嗅觉和听觉依旧灵敏。
“呜…”鹰眼发出一声虚弱的回应,勉强抬起头,警惕地竖起耳朵。
大白牙似乎也稍微缓过劲来,从座椅底下钻出半个脑袋,好奇地打量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破败景象,意念里充满了嫌弃:“吱…(破地方…连根胡萝卜都没有…)”
暂时脱离了最密集的尸群,车内陷入了短暂的、压抑的沉默。只有校车引擎单调的轰鸣、轮胎碾过坑洼路面的颠簸声,以及陈雪那微弱而灼热的呼吸声。
苏婉抱着陈雪,眼泪无声地流淌。赵刚牺牲时的样子,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脑海里。恐惧、悲伤、茫然…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几乎要将她压垮。
冷锋紧握着方向盘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肋下的伤口在颠簸中传来阵阵刺痛,提醒着他伤势的严重。智脑的扫描功能在精神疲惫下变得模糊不清,储物空间里仅剩的物资也少得可怜。下一步该去哪里?哪里有安全的庇护所?哪里有能救陈雪的药物?
一个个问题如同沉重的石头,压在他的心头。但他不能停下,更不能倒下。他是这支残兵败将唯一的支柱。
他透过后视镜,看了一眼蜷缩在后座、脸色苍白的苏婉,又看了一眼昏迷中依旧眉头紧锁、如同在承受炼狱之苦的陈雪,还有那只趴在过道里、眼角淌血却依旧努力竖起耳朵警戒的傻狗,以及那只扒着车窗、小眼睛里闪烁着对未知世界既好奇又警惕的蠢兔子…
活下去!带着他们活下去!这是他此刻唯一的信念!
校车在坑洼的旧省道上颠簸前行,如同一艘在惊涛骇浪中挣扎前行的破船,驶向未知的、充满凶险的末日深处。
不知行驶了多久,灰暗的天空变得更加阴沉,似乎有下雨的征兆。道路两旁破败的建筑逐渐稀少,取而代之的是荒芜的田野和干枯的树林。远处,废弃的工厂烟囱如同巨大的墓碑,指向阴霾的天空。
“冷锋…你看前面…”苏婉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惊疑,打破了车内的沉默。
冷锋抬眼望去。只见前方大约一公里处,原本空旷的道路中央,出现了一个巨大的、由废弃车辆和乱七八糟的杂物堆砌而成的——路障!
路障堵死了整条道路,高度几乎与校车齐平!路障后方,似乎还有晃动的身影!
“路障?有人?”冷锋的心猛地一沉!在这种地方设置路障,绝对不是什么善茬!很可能是…掠夺者!或者更糟!
他猛地踩下刹车!沉重的校车在坑洼的路面上拖出长长的刹车痕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终于在距离路障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!
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旷野中显得格外突兀。
几乎是校车停下的瞬间!
嗖!嗖!嗖!
几道身影如同敏捷的猎豹,猛地从路障后方的掩体里窜了出来!他们动作矫健,身上穿着五花八门的破烂衣服,手里端着自制的弓箭、削尖的钢管,甚至还有两把锈迹斑斑的猎枪!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、眼神凶狠的光头壮汉,手里拎着一把沾着黑血的消防斧,和冷锋手里那把几乎一模一样!
“车里的人!给老子滚下来!”刀疤光头用斧头指着校车,声音如同破锣般嘶哑难听,充满了贪婪和暴戾,“把吃的!喝的!还有女人!都给老子留下!不然把你们全剁了喂丧尸!”
掠夺者!最坏的预感应验了!
车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!苏婉惊恐地抱紧了陈雪,身体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。鹰眼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,挣扎着想站起来。大白牙瞬间把头缩回了座椅底下,意念里全是:“吱…(看不见兔爷…看不见兔爷…)”
冷锋坐在驾驶座上,冰冷的目光透过沾满污迹的挡风玻璃,死死锁定那个刀疤光头。他的手,缓缓移向了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、沾满黑血的消防斧柄。
冰冷的杀意,开始在车厢内弥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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