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钰没有说明是哪件事,也未曾交代“无法挽回”究竟指的是什么。
可两人都心知肚明——她说的,是云梦楼,是耶律家,是她即将迎来的那场棋局。
白衍初望着她,眸色微沉,方才那份漫不经心,悄然收敛几分。
他缓缓走近,俯身凝视她,声音低沉缓慢:“你希望我怎么做?”
萧钰抬眸与他四目相对。微风拂过她鬓边的碎发,也轻拂过他的脸颊。
她忽而笑了,眼底情绪翻涌,变幻莫测,似有千言万语,却终究只凝成一句轻轻的话语:
“我希望你能活着。”
“活着?”他低声重复,仿佛在咀嚼这两个字的重量。
他微微一怔,指尖缓缓摩挲着她的衣袖,眼神复杂地看着她。
萧钰轻轻点头,语气柔和却坚定:“对啊!哪有小说男主在中途挂了得道理。我可不想被打回去重来一次。”
你我二人,至少要有一个,走得出这一局。
那句话她终究没有说出口。
但白衍初明白了。
她的意思是——哪怕她自己陷入泥沼,哪怕所有的路都断了,哪怕她无法再从这个局中全身而退,他也必须活着,必须从棋局之外,继续往前走。
她早就想过了所有的可能性,也早就权衡过所有的后果,甚至连自己的退路,都已经想得无比清楚。
可她唯一不愿看到的,就是白衍初陪着她葬送在这个局里。
白衍初沉默了许久,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消失,眼底的光晦暗不明,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,最终,他轻轻叹了一口气,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,声音低柔:
“傻不傻?你怎么……不希望自己活着?”
萧钰愣了一下,随即不耐地拍开他的手,佯怒道:“你能不能正经一点?”
白衍初失笑,点了点头:“好,正经一点。”
他突然靠近,鼻尖几乎蹭着鼻尖,眼中闪烁着光亮,语气温和而坚定:
“我不会死,但你也别想就这么……交代了剧情。”
“你若身陷局中,我便破局。”
“若你要翻了云梦楼,我就替你撑着天。”
“若你执意要走,我便护着你离开。”
他说得风轻云淡,像是在描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,可萧钰却听得心头猛然巨震,指尖微微收紧。
灼热的呼吸拂过面颊,萧钰顿时觉得耳根子一阵燥热,慌忙别过头去。
正想说什么,却被楼下突然传来喧闹跟嘶吼声打断。
随即伴随着桌椅翻倒和人群的尖叫,整个酒楼瞬间乱作一团。
“出事了。”白衍初眉头一皱,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萧钰眯了眯眼,目光凌厉地望向楼下混乱的场景:“目标被挟持了——”
白衍初没有多言,只是轻轻点头,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,下一刻便从角落中悄然离开,隐没在喧嚣的人群中,默契得宛如一体。
来自东辰国的特使热衷于博弈,不论到哪儿,总喜欢玩上两把。
博弈总有输赢,赌客输多赢少是必然。
然而,这位流连于上京各大赌坊的特使,最近手气极好,逢赌必赢。就连最简单的比大小,也都能赚得钵满盆满。勾搭着一众看热闹的人围聚,好事者众多,跟着他买进。
大客吃肉众人喝汤,搞得各大赌坊生意下滑、乌烟瘴气,唯恐不及。
略微有礼的赌坊直接多塞了些银钱,打发他离去,不愿做他生意。
但能在上京开赌坊的,并没有多少善茬儿,尤其是朱雀街赫赫有名的博莱坊。
庄家连输了数十把,揪住他领子就将人往内堂拖:
“好小子,敢在爷爷的地盘,出老千!看我不弄死你……”
“哎哎!你干嘛?!你们赌坊怎么话没说两句,就动手?有没有王法了?!谁出老千,谁出……凭什么我不能手气好,赢钱?你们是不是输不起?!”
东单特使崔实赢钱赢得正得意洋洋之时,突然被抓着后脖领子拖到了地上,倒退着走,看情形是打算办了他。顿时吓得一身冷汗打湿了衣衫,慌慌张张地扯开嗓门大声嚷嚷。
博莱坊的护卫怎可能给他辩驳的机会,五大三粗的壮汉随手揪了块布条就给他的嘴堵上了,任凭他如何“呜呜”都发不出半句声响。
“少废话!当家的怀疑你出老千,有疑议去跟当家的说去——”
护卫目光凶狠,话看似是说给他听,其实更多的是震慑众人。
周围跟着崔实下注的,都是赌坊的老油条,这种场面见怪不怪,深怕被波及了去,无声闪躲着让出一条路。
酒楼二层的萧钰跟白衍初互相睇去一个眼神。
“动手?”
“跟上去,看看情况再说——”
朱雀街的博莱坊内,一片沉寂。周遭的喧嚣与赌桌上的热闹,在特使崔实被拖走的瞬间戛然而止,围观的人纷纷噤声,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一群人消失在后堂的方向。
赌坊的空气似乎凝固了,只有一些胆小的赌客赶紧收拾银钱,生怕惹祸上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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